第二十三章 重伤
府邸内是冰冷的,到处皆是冰冷又昂贵的摆件,有许多在有神氏内也少见的东西,在这里倒是平常。
而无数或跪或立的侍女面色平淡的站在华美的帘幕后,无论是任何的声响她们都绝不回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而已,就这样偌大的府邸内,男性活物极少,而祁意丞送予她留着解闷的小猫儿,都只是个小姑娘。
他向她伸出手,阙华愣了下,不过数秒后将手与他紧握,祁意丞急于带她引来医师包扎,而她却在静静的感受他的异能波动,直到他推开朱红大门的一刹那,阙华忽然感受到了他完全的异能波动,几乎即将过神界,就差最后一道雷劫,这是除了九歌中池外她感受到的最具有威胁感的人。
而她相信他也在平静的探查自己,毕竟从秋将月的身体里完全复制的那份异能力,她想实在是好用,可是她不准备自虐,因为以她的身份想要离开他定下的囚笼恐怕也要脱层皮,这闹的也太难看了些,而神族又对自己失望,她从不是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她只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绝不是让他人失望之辈,也绝不是让自己失望之辈。
无论如何,她都只会向前。
门上的珠链触碰着她的额头,缓慢的轻碰着,就这样的往前行走着,阙华心如止水,平静的如万里无风的湖面,不起涟漪,阙华顿了顿,忽然一个设想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或许……自己不喜欢他了呢?
可是喜欢,这样长久的事情,为什么她会忽然间变的如此冷漠?就一如三年前本要随他离去的自己,还是止住了马,握紧了缰绳,任凭那草原上的狂风吹乱她的万千青丝,这就是她为自己选的命运了。
“我想,我会离开你。”
医师离开后,跪坐在桌边的阙华收回了自己已经被完美包扎的手,压低声线道。
杯子中的水冷了,她只是象征性的用干涩的唇齿轻碰一下。
下一秒,祁意丞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他无比的接近自己,几乎唇齿快相接,阙华不解的想退后,却被他压住背脊,他的手温热异常,压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烫的烧起来,可是,“您逾矩了。”
瞧瞧,敬称都用上了!
他不断的接近她,她不断后退,他想看看她的眼睛里究竟有没有,自己期待的爱。
祁意丞真是被她气的恼火了,从皇城特兰梅尔赶到王都,他不想惊动父皇与皇族其他之人,便舍弃异能,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七天累死了两匹上等宝马,这几天除了偶尔的调整休息,他几乎没闭眼,细看眼睛中有无数红血丝,然而此时愠怒的他,目光狠厉如即将捕食的猎豹,仿佛下一秒就能撕碎她。
他却不知道,只要他不说,这些谁人能知晓。
真心也需要表现在对方能看见的范围内,不然只感动了自己,而他人却还什么都未察觉。
阙华身形一个不稳,忽然倒下,她急忙抓住在自己身前的祁意丞,本双手撑地的他,竟也跟随着她倒下。
青丝落地,纷纷扰扰的像是她的愁绪,珠翠滑落,叮铃叮当的与木质地板敲击着。
侍女雪儿进入门内,便看见这样的情景,瞧见太子向自己投来不满的目光,她连忙跪地磕头,为自己求饶道:“医师命令奴婢给小姐送药,奴婢见屋内并无响声,所以这才进来。”
“起来吧,我先出去,你喝药后歇息一会,下次……估计是下个月我才会回来了。”
祁意丞抿了抿唇,扶起阙华,将她散落的珠环捡起放好,理了理她的头发,眸光里藏着许多阙华看不懂的东西,阙华只是仍跪坐在原地,平淡的直视前方,她想,她的确不喜欢他了,如果喜欢一个人,会觉得如此压抑吗?
就像这里的天空总是阴冷的一样,压抑的彻底。
他大力推开门,脚步不乱,然而他的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线眉心也微皱起,显示着他极差的心情。
雪儿在他离开后,才端着药进来,托盘放下,她跪坐在阙华身边,行了个礼,将药端了上来,轻声道,“姑娘在这住了许久,倒是从未见过故人呢。”
她手指沾上茶水在玄色的桌上,轻轻写下一个“池”字,阙华忍不住的瞳孔放大,她略微偏头看着雪儿。
雪儿却仍自顾自的说着,“府中的姐姐们都非等闲之辈,都是些耳朵灵敏的,您看上去不喜欢这些贼眉鼠眼之辈,后山上倒是有块自由自在的好地方,您可以去。”
阙华正了神色,只是轻轻颔首,未做任何动作,隔墙有耳,她当然懂,只是她划伤自己的手,她想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警告,毕竟她与他有契约之名在身,至于竹玄,他似乎人间蒸发了般,阙华如何找寻他都无法了解到他一点的消息,似乎两人就此别过了,只是阙华明明能感受到,他似乎就在周围,但是一回头,却又了无声息,他似乎成了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可是,晚间后山上,见到沌零的第一眼,阙华本以为自己错了,他有着一张与竹玄一模一样的脸,连神态都是一样,他开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