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甫灵

他就安安静静，甚至有些拘谨。

这一年春夏交接之际忙完农活。父亲他们到永和，采购了一批瓷器准备运到衡州一带出售。

柳无傲跟着也到了永和，在集市上，柳无傲看中一款凤簪，就买下两支打算送给皇甫姐妹。

回家后他来到皇甫家发现家里只有燕婉和皇甫嫣在家打扫卫生。

皇甫嫣听到给她买了凤簪，兴高采烈从柳无傲手上接过去，然后跑到房里对着铜镜试插。

燕婉看到皇甫嫣这样，不由自主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不怕别人笑话！”

皇甫嫣在房中听到燕婉的说话，大声回道：“无傲哥哥又不是外人。”

燕婉听完，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

柳无傲关切的问道：“师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燕婉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有些乏力和咳嗽。”

柳无傲说了一些关照注意的话，然后问皇甫灵去哪儿了。

燕婉一边咳嗽一边回道：“灵儿去河边洗衣服了。”

柳无傲听后，就告辞出了皇甫家，顺着路走向河边。

已是黄昏，空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路边人家的烟囱中正冒出袅袅炊烟，炊烟升入半空中，分不清哪是雾哪是烟。

烟雾中有狗吠声，有牵牛的牛叫声，还有大人呼唤小孩回家吃饭的声音。

柳家村的人洗衣服都是到河边洗。河岸有一株高大的柿子树，葱葱郁郁的树叶遮掩了一大片地方，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自打柳无傲记事起，印象中这柿树就是这般高大茂盛。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柿子树开花的季节，幽幽暗香老远便能闻到。

河边只有皇甫灵一个人，她的裤腿卷齐到膝盖，露出一双细白的粉腿站在水中。

衣服已经洗完，装入木桶放在水中一块凸出的石头上。

此刻她正光着脚丫，站在水中低头弯腰洗头，绸缎一般的长发犹如黑色瀑布挂在水面上。

听到背后岸上脚步声，皇甫灵扭头看到是柳无傲，含笑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很快洗完。”

柳无傲便斜靠在柿树的树干上静静的看皇甫灵洗头。

没多久皇甫灵洗完头，用干布擦干头发上的水珠，伸了个懒腰，鼻子朝空中嗅了几下，说道：“这柿子花好香呀！”

柳无傲接道：“花开正盛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能闻到香味。”

皇甫灵“哦”了一声，提着木桶上岸，雪白的脚丫踩在青石板地上印出一个个小脚印。

柳无傲正要走过去帮她提木桶，这时河面上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狂风把皇甫灵刚洗的头发吹的凌乱飞舞。

皇甫灵“呀”的一声慌不迭的放下木桶，眯着眼睛，用双手压住头发。

头顶柿树一阵沙沙响后，树上的花被吹得纷如雨下，落花如梦一般凄迷，落在两人头上。

皇甫灵分不出手来清理，一旁的柳无傲抢进一步，伸手替她扫落头上的落花，而此刻皇甫灵也静静站着，让柳无傲替自己清理。

柳无傲个头已经比皇甫灵高出一头，他低着头清理皇甫灵头上落花时候，突然看到皇甫灵雪白滑腻的后颈，心头一阵荡漾，顿时有些痴了。

此时此景让柳无傲恍惚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皇甫灵等了许久头上没动静，抬头才发觉柳无傲的痴态，娇嗔道：“你在干嘛？”

柳无傲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霎时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侧过头去。

这一侧头，才记起手里的凤簪，于是举起凤簪讪讪说道：“我买了这个给你。”

女孩子天性总是爱美，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对胭脂宫粉头簪耳饰这类东西更是没有抵抗力。

皇甫灵见到凤簪也是一脸欢喜，当即她说道：“我随便盘一下头发，你帮我插上去看看好不好看。”

柳无傲说道：“好！”

皇甫灵两手随即把头发卷起来随意盘了一下，然后俯下头等柳无傲替她插上去。

柳无傲插好凤簪，皇甫灵用手摸了一下，侧着头，笑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柳无傲看着眼前的人秋波流转，笑靥如花，不禁脱口说道：“好看！仙女大概也不过如此！”

皇甫灵脸上一红，“呸”了一声，说道：“好没正经，以后不给你看了。”

说着提起木桶就往村中走，柳无傲赶上去接过木桶，问道：“生气啦？我向你道歉好吗？”

皇甫灵摇头，却问道：“你们明天这一趟出去大概多久？”

“听父亲说好像要一个月。”

皇甫灵似乎有些惆怅，幽幽的说道：“一个月，这么久呀？路上小心点。”

柳无傲应道：“晓得。”

两人就这样在暮色中慢慢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