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内线

次日清晨，欧阳明醒来便看到熟悉的流花床顶，她已经在坤宁宫了；

她下床时下面传来微微不适感，刚想张口叫绿芽进来更衣，“嘶”，嘴角也传来阵阵刺痛；

“姑娘，奴婢来就行”

绿芽此时刚好进屋，见欧阳明正在找外衣，连忙上前；

“恩”

坐在镜子前，绿芽帮欧阳明梳发，突然发现她耳垂下方的脖子处有一块红色淤青，绿芽担忧问道：

“姑娘，这里可是蚊虫叮咬了？”

欧阳明略微尴尬地将衣服向上拉了拉，遮挡住，回到：

“可能吧”

“不应该呀，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有蚊虫，今晚奴婢在姑娘房中放些驱蚊虫的香”

“恩” 还挺大一只。

欧阳明看着绿芽专心整理头饰，随意问道：

“那小云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姑娘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你从进府以来就跟在我身边，应该鲜少有机会会跟涣衣房的丫鬟有来往，但是上次看你好像跟她已经认识许久了”

“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是同小云在进府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也是同期进了欧阳府，那时秦管家见到我们俩，就说姑娘您房里缺一个小丫鬟，浣衣房也缺一个丫鬟，让我们就一人去一个地方报道就行”

绿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还小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都知道跟着贵人日子不会难过，但是如果进了涣衣房，厨房等地方的丫鬟，那平日总会辛苦些的”

“那时候，小云就主动说她要去涣衣房，让我去姑娘屋里”

说到这，绿芽一脸内疚：

“现下奴婢跟着姑娘，姑娘性格好，待奴婢也好，这日子已经是有盼头的日子了；出门在外，大家看在姑娘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奴婢，但是小云她。。。”

绿芽叹了口气，

“终归是奴婢欠她许多”

“所以每次你就拿着自己攒的工钱给她买宝石？”

“姑娘您怎么知道？！”

绿芽发现自己说漏嘴，马上捂住了嘴巴，连忙跪下：

“那次在宝石铺是小云无心之言，还求姑娘莫要责罚于她，奴婢愿带她受过”

这时的她已经明白，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同小云的关系，原来那日姑娘也在铺里，那番大逆不道的话竟让姑娘听了去；

“咚”

一袋沉甸甸的银钱放在了绿芽面前，她抬头，震惊道：

“姑娘这是要赶奴婢走吗？”

她的眼眶迅速湿润了，哽咽道：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走，姑娘可以骂，可以打，但是请不要赶奴婢走”

“你在想什么，这是给你报销宝石的钱”

“啊？”

欧阳明见那呆愣的表情，实在想不通，日日跟在她身侧，怎的还这么呆，手指轻点她的额头，说道：

“那家店铺的宝石不算便宜，世家小姐常常光顾的地方，你那点工钱怕是已经砸的所剩无几了，这是报销宝石的钱”

“奴婢不能要！”

“不收就不要在我屋里做事了” 欧阳明淡淡说道；

绿芽只好将那袋银钱收下，感激地看着她；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本来是你该得的，小云对你有恩，你想报答她，能理解，但是不能笨到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

上次父亲给自己的信中说道，那次晚膳用到的红豆米糕可不是简单的过失，而是有侍女去同厨师特意交代做了这盘糕点；

而她对红豆过敏这件事情只有父亲、秦管家和绿芽知道，唯一一个侍女就是绿芽，但是绿芽是不可能的，如果绿芽想要对她做什么，太多可以做的了，大可不必选一个最愚蠢的方式；

“姑娘何出此言？”绿芽不解；

“你之前有跟小云提起过我吗”

“奴婢没有，奴不议主是规矩”

“再好好想想”

绿芽沉思了一会，说道：

“好像之前姑娘您回府的时候，小云说想做一些糕点给您吃，问奴婢有没有忌口的；奴婢觉得她是想做好些，给您留个好印象，将来换个轻松的差事，所以就跟她说了您的一些饮食偏好”

“比如？”

“不要做红豆类的糕点，您吃了会过敏，但不善饮酒这个事情奴婢没同她讲，因为姑娘说过不同外人道，奴婢就没敢讲出去”

“那你知道休沐那天的晚膳，桌子上出现了什么吗？”

欧阳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绿芽有一瞬间疑惑，随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

“没错，桌子上摆着一盘明晃晃的红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