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什么是爱情

熬过昏天暗地的高三，陈远如愿考上了清大计算机系。他的理想是，研究人工智能，希望能更低成本，更广泛的在不适宜人类的领域，用人工智能代替人类的劳动和工作。苑如意最终决定上北大中文系。第一，离陈远近；第二，以后工作了陈远可能会很忙，她可以从事相对自由一点的工作，便于陪在陈远身边照顾他。

陈远内心很甜蜜，苑如意小到生活细节，大到未来的人生计划，都在考虑他，都围绕着他。

大学生活很充实，很美好。俩人说好都要好好丰富自己，所以除了专业课之外，他们都选修了第二专业的课程，并参加很多集体活动和比赛。每个星期，俩人只能见上一面，交流点日常的学习生活的内容。陈远总觉得苑如意离他很近也很远，比起别人的女朋友，好像少了什么。

当他某一天睡前把这个烦恼说给室友时，室友感慨，“你要不问，我也不好意思说。我总觉得你女朋友像你家长，就是大姐。没有女朋友的黏度。你俩什么时候明确在一起的，难道是时间长了，冷淡了？大学生活竞争很大的，你还是多上上心，别把人看跑了。”

陈远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肯定的说，“她不会跑。”想了想又问，“怎么叫明确在一起？我们初二就在一住了。算吗？”

室友一下来了精神，“初二？就，住一起？什么剧情，请展开讲讲，我总觉得有必要替你仔细分析一下！”

陈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我家出事了，没人照顾我，我就借住在她家，她爸妈人都特别好。这些年对待我像亲儿子一样。”

“嗨，你这是收养的故事。那你俩什么时候表白的？得算那个时间。”室友一脸白惊喜一场的表情。

陈远不情不愿的回答，“没表白。她没跟我表白过。可是她一直照顾，保护我，是为了我能跟别人拼命的保护，她也是为了我才读的北大中文系，为了离我近，以后工作了也能配合我的时间。这还用表白吗？”

室友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你是专业第一啊。你那么高的智商，也有缺点啊。你这情商真是堪忧。人家女孩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没表白过？你还等着人家表白？你俩现在这状态，就说是亲姐弟，没毛病！我问你，如果她现在跟别人谈恋爱了，你怎么办？你用什么身份去阻止？”

陈远复杂的大脑，这时候第一次出现运转不灵。他处理不了这个问题。他慌忙问室友，“我们这不算男女朋友吗？这还不算吗？那我应该怎么办？”

室友看着他，深沉的说，“你真的喜欢她吗？还只是因为她帮了你，你感激她？”

“我喜欢她啊，我感激她，也喜欢她。”陈远激动的说。

“你怎么确定是喜欢呢？”室友又问。

陈远说，“我受不了她喜欢别人。她只能是我的。我有她才能活，我看到她的笑容才能活。我刚刚跟她分开不在一个班时，有很长时间的戒断反应。特别焦躁不安。我现在看不到她的时间也不能超过一周。”

室友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扭曲，小心的说，“你这个占有欲听起来有点严重。不过爱情不只是占有欲。你得想对她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而且还得有欲望。你明白吗？”

陈远低下头说，“我有。我对她就是爱情。”

室友说，“那就好办了，去表白！捅破那层窗户纸！按理说，女孩肯定也是喜欢你，要不然非亲非故的干嘛这么照顾你。可能就是没表白，女孩不明确你的心意，所以，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

周六，陈远特意邀请苑如意去看了一部爱情片。俩人从影院走出来时，外面下起了小雪，零零散散的雪花，好像在制造氛围感。陈远终于鼓起勇气拉起苑如意的手，然后一起插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苑如意转头看看他冻红的耳朵，说，“你也好冷吧？要不要去吃火锅，暖和暖和？”

陈远看苑如意不解风情的反应，有点无语。他只好站住转身，定定地看着苑如意问，“月月，你是我的女朋友吧？”

苑如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拉手动作的含义，笑着问他，“你这是告白？那你应该问愿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你问的好奇怪。”

陈远没想到她这样回答，有点慌乱的说，“我以为本来就是了。我室友说，都必须要表白。我以为我们之间有默契的。那，你愿不愿意啊？”说完眨巴着眼睛，期盼的看着苑如意。

苑如意沉默了。她应该说愿意。可是她不太确定。她总觉得自己对陈远是姐弟情。

她的沉默让陈远越来越紧张。她知道她必须回应点什么，“我不太确定。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可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什么是爱情？你怎么确定你是爱我的，而不是习惯我了，依赖我了。我们作为家人也可以彼此关心，彼此爱护。”

竟然真的不爱他吗？陈远的内心升起一种悲凉。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渐渐冷静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扶上了苑如意的脸颊，然后俯身向下，在苑如意耳边低喃，“我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