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三期测试

浴室里滚烫的水汽氤氲在玻璃上。

丹楹狠狠地搓洗每一寸被亲过的肌肤，用力刷牙直到吐出来的口水里掺杂着血丝才放过自己。

虞世章站在窗前，眼里的杀气未散。

齐鲁在电话里问，“虞先生，男人怎么处理？”

电话里沉默了两秒，淡淡地说了句，“扔海里喂鱼。”

“是。”

屋外绵延的雨逐渐下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能冲刷掉一切杀人的痕迹。

虞世章看了眼水声还没停的浴室，她在里面待了快一个小时，忍不住打开了门。

丹楹跪坐在花洒下，一头乌黑的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身上，滚烫的水淋在她的后背，已经烫红了一大片。

虞世章走近关掉花洒。

感受到男性气息靠近自己，丹楹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回过神看清是虞世章后，才由着他用浴巾裹着自己打横抱出去。

虞世章把她放在沙发上，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又小心地用热风吹干了头发。

望着蜷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坨，虞世章眼里的杀气也渐渐消散，他把人圈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一直睡到半夜，丹楹的手开始在空气中胡乱挣扎，嘴里大声呜咽。

“丹楹。丹楹。”

剧烈地摇晃才让丹楹从噩梦中惊醒，她被吓得脸色苍白，全身惊出了冷汗。

“虞世章，我，我梦见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录像。”

丹楹全身发颤，依偎在虞世章怀里落泪。

“不会的，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看见那个东西。我保证。”虞世章搂着怀里的人轻声安慰。

此刻，一艘摇晃的海船上，穿着黑色雨衣的齐鲁正把那盘录像带和几个麻袋扔进海底。

一整夜的暴雨过后，空气都被冲刷得更加清爽，和煦的阳光也减少了几分凉意。

从飞机上往下看湛蓝的天显得更加纯净。

虞世章陪着丹楹在伦敦多呆了两天，Arron则提前回了美国。

“虞，第三期记忆注射效果极差，昨天又死亡一个。”Arron在电话里对虞世章说。

“找到原因了吗？”

“已经做了最全面的病理检测，没有找到原因。”Arron顿了顿，“剩下三个试验者我会注意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向你汇报。”

虞世章面色凝重，STR-2新药的测试不尽人意，尤其是至关重要的第三期测试更是意外频出。

挂了电话后，丹楹递给虞世章一杯茶，就被顺势圈在了男人怀里。

“STR-2项目你不用继续参与了。”虞世章轻嘬着女人的肩颈。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即使你现在退出，佣金也是一样全额给，你可以直接去伦敦艺术学院学画画，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丹楹沉默，指腹摩挲着男人的下颚，能感受到浅浅的胡渣。

“我愿意继续参与试验项目。”丹楹小声说。

“钱当做我借你的好吗？你毕业后再慢慢还。”知道她在想什么，虞世章吻住了她的唇。

两分钟后，丹楹好不容易得到说话的机会。

“我真的愿意继续参加项目，前两期我都比其他人更能适应，说不定第三期也能顺利度过呢，况且，你不是一直都在吗？”

丹楹像小猫一样在男人肩窝上蹭了蹭，撒着娇。

她不想让虞世章觉得自己因为和他睡了就拥有了特权，如果中止试验又能拿到钱，自己就真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

丹楹在侥幸，万一自己体质无敌顺利度过第三期，那她得来的钱就是干干净净的，和虞世章的关系也属于正常的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上。

虞世章望着她，第三期测试虽然有风险，但按照目前的试验情况，她依旧是适应状态最好的一个，也是试验成功机率最大的一个。

十小时后，从伦敦回到了加州，到了全是透白的病房，又换上了熟悉的宽松病号服。

“丹楹，你真的想清楚了。”虞世章拿着注射试剂最后问了一遍，即使他告诉她试验的存活率只有不到30%。

丹楹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注射到醒来丹楹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身体沉甸甸的，脑中一片混沌，只是多了一项记忆，是一个女人在给一个小男孩轻轻哼唱一首民谣，哄着他睡觉。

“你醒了。”

虞世章轻轻摩挲她的脸。

丹楹朝她扯出一个微笑，“我记得一个女人......”

“她是我母亲。”虞世章继续温柔地摩挲她的唇。

“你母亲很漂亮、很温柔。那个小男孩是你吗？看着可爱多了，和你现在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