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愧疚

但若是这样就想难倒她，那不能够。

不就是一笔烂账吗，她就不信自己不能扭转乾坤。

长莺又细细研究起了侯府所有庄子铺子的盈亏和地段生意。

都说开源节流，但在她这里节流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想着如何开源。

一直看到半夜，心中已然有了决策。

紫珠和绿竹一直候着，看到长莺伸了懒腰后忙上前给她脱衣服，备热水。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长莺开口问道，“你们可知我母亲从前的事。”

紫珠和绿竹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我们虽说是从小陪着您长大的，也是原来崔大娘子将我们买进柳府的，但我们只知道大娘子是崔氏姑娘，其他的并不清楚，也不太记得了。”

长莺叹了口气，看来要想知道原身生母的事情，她还得另外打听。

“崔氏？很厉害吗？”

绿竹解释道，“崔氏并不是京都本地家族，而是清河大族，听说在当地颇有威望。只是不知道大娘子怎么就嫁到了京都。”

“罢了，日后再说吧。”

长莺实在有些困了，洗完了澡，着了枕头便睡熟了。

次日清晨，宫里的旨意便到了。

是萧皇后身边的嬷嬷亲自过来侯府。

姜氏召集了全家一起领取皇后的旨意。

嬷嬷威严庄重，将萧皇后亲笔交给姜氏后，又给了长莺一枚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从明日起，您便可进宫给公主授学了。”

长莺接过令牌，恭敬道，“是，多谢皇后娘娘。”

说罢，她一个眼神，身后的紫珠便递给嬷嬷一包沉甸甸的锦囊。

嬷嬷并没有推诿，笑着放入袖中，面对长莺时，脸上更是堆满了笑意，“柳娘子好福气，日后前途无限啊。”

长莺又笑着奉承了老嬷嬷几句，便将人恭恭敬敬送出了府。

待人走远后，众人起身，柳长欢看向长莺手中的令牌一脸的震惊。

此刻她才反应过来华黎昨夜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怎么会，怎么可能，柳长莺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会成为公主的琴师。不，她绝不是柳长莺，她不是柳长莺了！

长莺注意到柳长欢的目光，与她对视上后，微微勾起了唇角。

心中暗道，这蠢丫头，总算意识到了。

又注意到柳长欢今日的脸更难看了，怎么还多了这么多新的伤疤。

姜氏将长莺一个人留下，有些疑惑问道，“长莺啊，府里的账目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长莺有些不解，“母亲何出此言。”

姜氏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嗫嚅了半天才说道：“往日里早饭都有一盏血燕，今日突然断了，就连菜色都清淡了不少。”

她也不是没有当过家，这样的变化自然能意识到什么。

长莺为了补身体，一直以来都是吃玉露堂的小厨房，所以并没有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变化。

于是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昨日我接手了大嫂的账本后才发现侯府其实早就亏空了，这些年您吃的燕窝，侯府的花销都是大嫂掏出自己的嫁妆钱贴补的。”

姜氏确实不知道，所以自然很惊讶，“什么？怎么会这样，就算如今府里俸禄不多，但外头还有那么多铺子什么的...”

似乎也意识到府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根本没有擅长经营庄铺的人，姜氏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长莺其实对于华黎的付出是有些感触的，而姜氏平日对华黎的态度她也看在眼里。

于是不由说出了心里话，“母亲对大嫂是有些苛刻了，大嫂对侯府实在是尽心竭力，饶是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姜氏被长莺说的一脸羞愧，连脸色都红了起来，她深叹了口气，“我对她确实有些怨气，你大哥在世的时候她不让你大哥纳妾，结果那么些年她就生了一个菀儿，再无所出，结果你大哥暴毙身亡，大房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长莺垂眸，这样的事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但你情我愿的事实在不该怪在华黎一个人的身上。

“母亲，大哥过世，除了您和侯爷，便是大嫂最伤心了，再说，大嫂这么多年对您尽心尽力，对菀姐儿也是悉心教导，您那点成见早该放下了。”

姜氏的眼眶微红，声音也带了颤抖，“好，好孩子，我知道了。”

见她这样，长莺又忍不住宽慰道，“您放心，侯府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日后您莫要再对大嫂有偏见就好了，还有菀姐儿，您这么多年都不愿亲近她，这才是真真伤了大嫂的心，您想想，菀姐儿也是大哥的血脉啊。”

说到这里，又戳中了姜氏的心窝子。

细想想这些年，她确实没有对这个孙女有过疼爱，从前只觉得自己将侯府中馈都交给了华黎已经是对得起她了，万没想到自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