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都是要有代价
“不敢忘?朕看你胆子大很!”圣上将一本本参他的折子扔到苏煜泽身上:“这些都是参你的,都是曾经看着苏景深带着你长起来的老臣。”
苏煜泽被打的伏在地上,双肩轻颤,一点细微的哭声从胸腔流出:“圣上,臣…”
“朕看你是忘了你在苏景深病榻前的起誓。你到底还是苏景福的长子,与他苏景深有何关系。”圣上似是悲戚:“罢了,这是朕最后一次念在他的份上,来人,传旨。”
“右谏议大夫苏景深,刻薄功臣之后,为官不正,念其悔过,着降为中侍大夫。”
“苏昌伯爵苏景福刻薄寡恩,治家不严,屡教不敢,着削去其伯爵官职,降为从六品侍御史。”
传旨太监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拟旨,带人往苏昌伯爵府去宣旨。
“苏煜泽,你好自为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圣上走到苏煜泽身边,龙袍盖住他的手。
“臣…谢主隆恩…”
苏煜泽跪在勤政殿内缓了缓,颓唐的走了出去,也不理会同样等在殿外焦急的苏景福,径直略过向着马车走去。
苏景福见状顾不得别的,赶忙起身追上去:“煜泽,圣上怎么说,你有没有替我开罪……”
“父亲,先回府吧,这人多眼杂。”苏煜泽仅存最后一丝理智,恳求到。
两人到家刚好赶上,传旨太监在庭院内宣旨,忙跪下接旨。
听到削爵、降职,苏景福终是坐不住了,接完旨,转身给了苏煜泽一巴掌。
“逆子,养不熟的狼崽子,苏景深那家伙都死了那么久了,你倒是还念着他。”苏景福气的原地打转:“我看你才是他的儿子,苏玥溪是嫡长女,你就是他的嫡长子吧!当初就不该要你回来。”
苏煜泽面如死灰的开口:“是啊,父亲将我要回来也是有私心的吧。如果能选,孩儿绝对不会投胎在父亲名下,平白招您厌烦。”
说完也不管苏府一众人的面色,起身踉踉跄跄的向着祠堂走去。
自小跟在主子身边的小安子,忙上前搀扶:“主子,您仔细身体。”
啪嗒一声,苏煜泽跪在苏景深灵位前,深吸一口气:“小安子,我只是有点嫉妒…嫉妒玥溪有叔母陪着,叔父教导。我……我那时也听话的很,为什么不再留我长大……”
“主子,许是故伯爵有难言之处。”小安子不忍。
难言之处,人生何处不为难?
苏煜泽就这样盯着灵位,恍惚间灵位变成幼时抱着自己的苏景深,左手牵着徐淑宜,她怀中又抱着苏玥溪,一家四口逛集市,遇到相熟的官员,畅谈片刻,互相介绍家中成员,真好啊!
侧院得了消息的苏洛仪,从小厨房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扭捏的去了祠堂。
“兄长,洛仪知道你早朝回来还没用膳,特意命小厨房做了一晚银耳莲子羹,配上栗子糕,兄长用一些吧。”苏洛仪将吃食一一摆好。
苏洛仪自从尚书府婚宴一事,名声尽失,如今在家只能牢牢的抓住苏煜泽这棵救命稻草。
苏煜泽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吃食推到远处,冷声道:“这是祠堂,在这吃东西是为不敬,你要是不懂规矩,我随后回禀母亲,让母亲给你安排个教养嬷嬷。”
“不是的兄长,洛仪只是心疼你。”
苏煜泽态度的转变,让苏洛仪有点慌,生怕下一刻就将她赶出去。
“滚出去!”
一声厉斥吓得苏洛仪后退两步,慌乱间踢翻了那碟栗子糕,来不及打扫,伏了礼就哭着跑了出去。
回到房中啜泣不止,心里愈发恨苏玥溪,招来侍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眼神变得狠毒。
正厅的苏景福急得脚下打转,晃得苏老太太直眼晕,一拍桌子将人叫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儿媳妇,你再陪我去见一趟玥溪,必得将人请回来,不然这京城怕是要将咱们逐出去了。”
“哎,哎,母亲,我这就去准备。”苏夫人哪敢怠慢,紧忙着人准备,服侍着苏老太太更衣出发。
苏景福见人都走了,他也静下来思考策略,猛的一拍脑门,去账房领了三千两银票,宝贝似的揣兜里,去了宰相府。
宰相府门前,小厮见了苏景福忙赶人走:“哎呦我说,苏大人,我们宰相今个不见客,若是有政事递封信就得了,您快请回吧。”
小厮像避瘟神是的躲苏景福拿着银票的手,趁小厮后退的空隙,趁虚而入,直奔宰相书房。
“宰相大人,大人求您救救我。”苏景福进门直接一个滑跪停在宰相的脚边,声泪俱下的求着。
小厮在门口一脸为难的看着宰相:“大人,奴才实在是拦不住……”
宰相一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苏景福,不是本官不救你,是真的帮不了你。”宰相皱着眉头,倒像是真的为难,一把推开苏景福。
“大人,现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