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把她送到庄子上
苏府忙乱,秦氏次子苏煜霄本在外逍遥快活,一听说母亲出事,加快脚程赶回家中。
“母亲,您怎么被伤成这般模样。”
苏煜霄颤抖着伸手,想摸一摸秦氏伤臂,又怕手上没轻重,平白让母亲再受二茬罪。
心中又愧疚又愤怒,拿下人撒伐子:“来人,怎么护着当家主母的?还有我哥呢?这么大的事,他为何不来?”
“回小公子…大公子他…他在祠堂,奴婢们请了很多次了…”
“胡说,若你们真的去找,我大哥怎会不来!”
住在偏院的苏洛仪见苏煜泽这条路行不通,准备从苏煜霄入手。
她赶来刚好赶上苏煜霄大发雷霆,苏洛仪吸着鼻子,略带哭腔的说:“四哥哥,快别生气了,叔母本就在病中,咱们在这大动肝火,叔母听着也不好。”
苏煜霄虽说不上有多喜欢这个妹妹,但见长兄护着,又觉嫡姐愈发刁蛮,也慢慢接受了苏洛仪。
“还是你想得周到,咱们出去聊。”二人去了外头的水榭亭。
苏洛仪最先开口:“四哥哥,这事都怪洛仪,若不是洛仪到苏家,家中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此事和你有什么想干,都是不争气的嫡姐,自己拢不住未婚夫婿,怪罪到苏家头上,还在外沾花惹草。”虽说苏煜霄长久的流连烟花巷柳,但哪见过苏洛仪这种,着实招架不住。
“不,都是洛仪,要不是洛仪回来,就不会有神佛山之事,姐姐也不会住到辅政王府上,受他挑拨将苏家搅成如今这样……不如四哥哥将我送到庄子吧,洛仪走了,苏家就会没事,姐姐也就回来了。”
苏洛仪说的声泪俱下,一度哭的喘不上气来,苏煜霄紧忙安抚:“胡说什么,你是苏家的女娘,又没有犯错,要送到庄子也该是嫡姐。”
“许是洛仪不曾有过亲缘,甚是珍惜,近日心中总是有些罪恶的想法。”她逐渐平静的缓了一口气:“如果姐姐不在京中…不!应该是不曾出现在苏家就好了…”
苏煜霄没应声,只是攥着茶盏的手泛起白,眼神也变得毒辣。苏洛仪掩着手帕,素日我见犹怜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与算计。
这一夜出乎意料的平静,就连一向事多的苏老夫人,也没吭声。倒是角门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人,木门独有的栓拧声,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刺耳。
次日早朝,宰相一党手持笏板,只行礼不起身。
圣上扶额,耐着性子询问:“宰相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圣上,辅政王欺人太甚,臣等看不下去,堂堂朝廷命妇竟被如此羞辱。”
昨日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凡事有品阶的官员谁人不知,现下倒是想看看,是辅政王的交情硬,还是宰相大人的膝盖硬。
“哦?这季晏又如何了?”
“圣上,昨日辅政王在苏府动用私刑,伤的三品诰命夫人秦氏,只怕胳膊要落个后遗症。他如此藐视朝纲,蔑视圣上威仪,此罪当斩!”宰相言辞恳切,仿佛若不是圣上知道他什么德行,恐怕就真被骗了。
圣上不答,转而问起季晏:“季晏,此事属实?”
“回禀圣上,此事纯属胡诌!”季晏抬首与圣上对视,话里多带了迫切:“昨日苏老夫人带着秦氏去苏府,将苏小姐及其仆从三人,脸上打得没一块好地。再加上府中新搬来,护院不齐,昨日贼人擅闯,要不是臣及时赶到,今日苏大人怕是要告丧假了。”
“你信口胡诌!”苏景福气的来不及行礼,站出来指着季晏破口大骂:“明明就是你让刑扇门的人将我夫人的胳膊刺断的。”
“苏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言。昨日本王一直在军中,前几月虎贲军方才来了新兵,这回带在身边在京中历练着,谁能想到新兵弓箭不佳,本王还没说苏夫人净站在贼人身前,仿佛那贼是她找来的。”
眼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圣上一拍龙椅,怒声道:“够了!此事发生之后,季晏就进宫跪在朕面前请罪了。”
“季晏还求着朕派太医去苏家看看,生怕秦氏出了岔子。苏景福,你方才那番话是在责怪朕吗?”
苏景福哪敢造次,腿一软跌跪在地上:“微臣不敢…”
宰相小眼一转,预感此事行不通,只得换法子:“圣上,苏大人家中遭此一难,臣恳请恢复苏大人爵位,以示安抚。”
“以示安抚?宰相这话说的,是言明朕不近人情吗?”圣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中侍大夫知道尚且国泰民安之下,身为儒臣理应以家中之事为重,苏景福怎么就想着升官呢?”
说完也不由他人分辨,转身示意退朝。
宰相冷哼一声,起身拂了拂膝盖上的土,倒拿笏板气势冲冲的向勤政殿走去。
“圣上,宰相大人在外求见。”栾华端着茶,谨慎的通禀。
圣上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传来:“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