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卸了他的左膀右臂

一连半月，这京城就像抄家似的，弄得鸡飞狗跳，不少铺子无法正常开张，弄得百姓叫苦连连，内政阁首辅政臣冯廉趁机参了季晏一本。

苏府内，季晏拿着一本兵书坐在池塘边，陪着苏玥溪垂钓。

因为怕惊着鱼，两人说话静悄悄的：“晏哥哥，你怎么不钓啊？”

“本王钓着呢，只是小月儿看不见钩罢了。”说着放在兵书，将竹凳搬到离她近一些：“晏哥哥要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

“上回答应你，带你出去跑马，这次恐怕要推迟了。”

苏玥溪把鱼竿插在地洞里，笑着靠过去宽慰：“没事，朝政重要，况且跑马的初衷也是让晏哥哥散心，我若是想骑马，何时都行。”

季晏心疼她的懂事，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轻抚她的头。当下时局动荡，正是要劲的时候，不能因小失大。

眼见着两人之间气氛又变得有些焦灼，打远处跑来两个看门小厮，阿梨和仓徵愣是没拦住，生生把两人分开。

“王爷，常侍卫那边查到内政阁首辅政臣冯廉有问题，马车在外面侯着，常侍卫也在外面等着。”小厮甲汇报。

“小姐，门口中勇侯府小厮送来请帖，说是吴老夫人过寿，老夫人和夫人一致邀请小姐去祝寿。”小厮乙禀报。

两人相视一笑，季晏起身跟着小厮甲出府，上了马车，苏玥溪命人将请帖接下，去了库房找一些适合拜寿的礼物。

季晏先回王府换了身朝服，路上听着常栎的汇报，也将大致情况摸清，拿着手头上的证据，让常栎押着人证前往勤政殿。

“圣上，殿外辅政王求见，说是查到一名官员的不正当营生。”栾华说这眼神不住的瞥向跪在大殿的冯廉。

“哦？穿他进来。”

一旁的冯廉还在庆幸，真是瞌睡了递枕头，还说着季晏的错处，这人自己送上来了。

“臣季晏，参见圣上。”季晏规矩行礼，没想到冯廉也在。

“季晏，今日来所为何事啊？”皇帝语气温和。

“回禀圣上，臣今日查到内政阁首辅政臣冯廉，私下开设钱庄专放高利贷，并开设赌场。”他举起证据，圣上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接过，细细端详。

冯廉方才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一下就冒起冷汗，眼神慌乱的四处乱瞥。

“圣上，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见无人理会，他又壮着胆子，决定先下手为强，站起来咬牙厉声道：“季晏！你这般诬陷本官，究竟是居心何在！”

“冯廉，朕一直不明白，你这名字究竟是谁对你的期盼？”圣上一脚将发疯的冯廉踹倒在地。

未曾习过武的文臣，哪比得了曾在边关历练过的君王，他躺在地上，唇边溢出鲜血，滴在勤政殿漆黑的地板上，消失不见。

“你胆子还真是大，将钱庄挂在你妻子的名下，专门给那些赋税困难的庄稼人放贷。赌坊倒是长了些脑子，上面开着杂货铺，下面又经营底下赌坊。若不是朕这次心血来潮想看看，朝中究竟有多少蠹虫，是不是你冯廉就准备再赚个两年，然后告老还乡啊！”

冯廉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抱住圣上的腿，声泪俱下。

“圣上，臣绝无此心，臣早就准备金盆洗手了，只是辅政王……”

“只是臣不巧，就抓到他还未洗手的时候。”季晏在旁边不疾不徐的补刀，冷淡开口：“圣上，臣还让人将人证带来，您可继续盘问。”

圣上甩开脚边的冯廉，厉声道：“传进来！”

殿外常栎听到声音，押着两个掌柜的进去，虽说是见过世面的掌柜，但大殿之上坐的可是本朝的君王啊！

掌管钱庄的掌柜颤栗开口：“草民见过圣上，圣上饶命，都是冯夫人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收上来的利息，四成归我们自己分，都怪草民贪心……”

“草民也是，是冯大人说赌坊隐蔽，不会有人找过来，即便有人报官，大人也能摆平，让我们放心大胆的做。”赌坊掌柜也受不住压力，从事招来。

“哼，冯廉。”圣上气极反笑道：“栾华，传朕旨意，撤去冯廉内政阁首辅政臣的头衔，命其家中男丁成年者一律流放北莽，女眷及孩童没为官奴。至于铺子上所有参与的人，全部收监，以待后续审问。”

“是，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冯廉一口鲜血喷在跪在身边的季晏身上，殿内充斥着一阵铁锈味，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圣上让季晏回府休息，若有他事再行宣召。

中勇侯府，吴老夫人八十大寿热闹非凡，京城大小武将均来祝寿，就算是远在关外的，也都托送来贺礼。

苏玥溪带着一副金线密织的百寿衣前来，门口站着的徐淑禾看见她来了，笑得合不拢嘴，跟同样在门口迎客的吴谌说了一声，就领着人去见吴老夫人。

老夫人在正厅，不少京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