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还是炸毛有意思

“我浑浑噩噩半生，困于深宫，未有一技之长，怎能与你相比。”

薛林知却不这么认为，他知江泽瑞如今也是一名医者，虽稍显稚嫩，但造诣已经超过许多人了。

“从现在开始也不晚。”

江泽瑞却是苦笑，他只有两年时间，这是绝对算不得长的，这一年虽都在努力寻找解药的配方，但一直未有所成，他不是什么乐观的人，其实没抱什么希望了。

见他这般模样，薛林知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但开始开口劝他。

“同你第一句交谈，我便觉得你是怪人。”

江泽瑞愣了愣，抬头看他。

“无论所言何物，我都觉得你透着一股悲意。虽然你脸上笑不见少，也会同我开些玩笑，却让我觉得没有一点生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

薛林知搭上他的手腕，摸着有些微弱的脉搏，他的身体很差，贫血、营养不良，甚至还中了毒。

江泽瑞学医，自然是懂自己的身子，他的心态不好，莫说是两年，兴许今年都撑不过去。

“医者不仅观病，也能观心，你心里堆着事。”薛林知皱着眉推测，“是为情所伤?”

感觉到江泽瑞的手指微曲，薛林知就明白，自己猜对了。

江泽瑞故作轻松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公子年岁也不小了，就未曾爱过?”

“你才年岁不小了！和你谈正事呢，别触我霉头。”

薛林知今年25岁了，同龄人早就成家了，他确实不懂情爱。

常年泡在药材之中，母亲又一直卧病在床，没有功夫考虑这些。

他总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对另一半没什么期待，只想找个好姑娘，能过日子就行。

“我不懂爱，也没爱过，但我感觉到你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那薛公子觉得，我还有救吗?”

江泽瑞的眼底难掩痛意，不知多久才能将那帝王忘却，或许此生，轩辕离都将是他心上一抚即痛的伤疤。

“看你自己，这病我没法治。”

江泽瑞也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撩起薛林知的一缕白发，握在指间把玩。

嘴里欠揍地说道:“薛公子还是炸毛有意思。”

薛林知气得也正经不起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气冲冲地站起身，还不忘回头威胁他。

“你才炸毛！你等着，看我不把你的药全吃了。”

直到薛林知将要走出门的那一霎那，江泽瑞才轻声道了声多谢，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他不愿再提轩辕离，凡是和他有一丝关系的都不想再回忆。

越想，都只会愈加痛苦。

从轩辕离杀了他母亲的那一刻，他和轩辕离就完全没了可能。

江泽瑞想，自己应当不会爱上另一个人了。

……

虽然那天薛林知被他气走了，但仍然没放弃帮他治病。

江泽瑞在薛林知的木屋里多留了几日，两人天天守着一个药罐子，倒也不觉得无趣。

“成了！快试试！”

薛林知激动地掀开药罐子的盖子，一点也不嫌烫。

他搅拌了两下，舀起一勺黑乎乎并且夹带着怪味的药糊，也不管它还飘着热气，就往江泽瑞嘴里递。

江泽瑞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满脸写着抗拒。

“信我！毒素都被我排干净了，绝对吃不死你！”

江泽瑞承认，薛林知行医多年，在医术上甚至不比嵇齐季差，但他多是治些寻常小病，并不常见到疑难杂症，对于离心丹更是连蒙带猜。

但薛林知可是十足地有自信，每次都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证，说得和真的似得，江泽瑞也是被他的自信蒙蔽过。

“你上次也是这般说的，结果害我在茅厕待了一个时辰。”

薛林知无法反驳，进而恼羞成怒。

“不吃白不吃，左右也不是我中毒。”

江泽瑞安慰自己，那个药方要是自己经手过的，乌毒草不好找，不吃就浪费了，再加上自己一直以来没少乱吃东西，肠胃想必是坚强地很。

他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闭眼猛地把药勺往嘴里送，果然不出所料，色香味都很令人绝望。

薛林知有些担心，伸手就往他的嘴里塞了半颗蜜饯。

嘴里的苦味与蜜饯的酸甜混为一体，味道更加难以下咽。

江泽瑞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着头把东西吞了下去。

薛林知好奇地凑近看他的脸色。

“怎么样?”

“难吃，相当难吃。”

薛林知无语，把锅里剩下的药糊挖出来装到小碗里，然后递给江泽瑞。

“谁问你味道了，我问你效果！效果怎么样?”

江泽瑞咂吧咂吧嘴，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