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搬家

秋叶和杨涵有了住的地方，也都有了工作。秋叶被工厂分配到了销售科，但还没有具体工作，每天帮着打扫打扫卫生，然后就是坐沙发了，销售科并没有她的办公桌。销售科一共三间办公室，一间科长室一间副科长室兼财务室，还有一间是业务员室。业务员室都是男同事，就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秋叶最初被科长领到了副科长室，这屋是四个女生。副科长是个矮胖正怀孕大着肚子。她对面是有几分姿色，有几分气质的女业务员。另外两个是会计和核算员坐对面。大家年龄都不相上下，都三十岁左右。

秋叶在这间办公室坐了半个月沙发之后被领导安排到原粮部门去帮忙了。这一帮就是三个月。

杨涵在大家的帮助下去工厂做了临时工，具体工作是给装好豆粕的麻袋用麻绳缝口。

十二月的一天晚上，食堂突然着火了，是电线短路。还好火不是很大，宿舍这边都没事。厂领导出于安全考虑，决定给住宿的换宿舍。换到路右边的家属楼里去。秋叶考虑杨涵又没有地方住了，于是决定结婚，出去租房住。

秋叶是个急性子，决定的事马上去做。她和杨涵商量后就去翻日历，选了下一年元月十五号。两人各自通知了家里人。

之后，秋叶有时间就跑出去租房。农管局离工厂有二里多地，这里并没有房屋中介，租房要自己去各家窗户上去找。秋叶一周之内就租到了房子。房子是一对老夫妻租给她的，老夫妻家是四间房，一个院子，两个房门是单独开的，各两间中间是隔开的。老夫妻住外面两间，租给秋叶的是里面两间。房子新刷的墙，非常干净。一个小北炕，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租金是一个月五十元。秋叶很满意。老夫妻也非常慈善。很热心地和秋叶说：“有什么事尽管开口！”秋叶微笑点头说：“好的，谢谢。”

很快结婚的日子到了。秋叶和杨涵在这个冬天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尽管家里有点寒冷；尽管家里什么家用电器也没有，什么家具也没有；尽管秋叶在杨涵上夜班的夜晚心里很发怵，但毕竟有一个能让自己过日子的家了，秋叶还是很满足的。

在这个新家，秋叶为了省钱，两间窗帘买成了不一样的。一个贵点的，一个便宜点的，她想着以后搬家如果只用到一个窗帘，那都买贵的不是浪费吗，都买便宜的吧，她又舍不得贵的那个。

在这个新家，秋叶第一次看到杨涵的开裆棉裤。棉裤是秋叶做的，是销售科那个核算员给的，她老公的旧裤子。秋叶拆开了，加了棉花和衬里又缝起来。秋叶看见过妈妈和姐姐做棉裤，就模仿去做了。但是单裤的裆窄，做棉裤需要加宽，秋叶没有加宽，针线也不密，所以杨涵很快就开了裆。开裆的棉裤杨涵也没顾上说，秋叶说：“你不冷呀？”杨涵说：“这不外面还有层单裤吗！”东北冬天零下二三十度，秋叶佩服杨涵太能扛了。

在这个新家，秋叶添置了电熨斗，这是她的第一件家用电器。春节前她们从同事的哥哥那120元买回了一台黑白旧电视。同事的哥哥过年要买彩电，同事搭桥，秋叶她们也就有了电视看。

后来，秋叶听同事说，她们租的房子原来是老夫妻准备给儿子结婚住的，但这个夏天的时候，他们儿子去河里游泳淹死了。老夫妻的姑爷也是秋叶她们工厂的工人。

那之后，秋叶住在那就更加有点怕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