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奇怪，洗个脸怎么这么长时间？”林月见摆着碗筷，嘴里嘟囔着，一碗面都煮好了，阿明怎么还没回来？

“奶奶您先坐，我去叫一下阿明。”林月见扶着林奶奶在桌前坐好，转身出门去叫楚明熙，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他，见他脸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换了。

林月见嘴角一抽，“你怎么还换了一身衣服？”

楚明熙笑道，“刚刚洗脸的时候把衣服弄湿了，就顺便换了一下。”

林月见听后不疑有他，“那赶快进来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好。”

今日是除夕，林月见特地去镇子里买了些酒肉，因此今日的饭菜丰盛了不少。

林奶奶颤着手给林月见盛了一碗阳春面，又接着给楚明熙也盛了一碗，她笑着说，“来，阿明，尝尝月丫头最喜欢吃的阳春面。”

“好，谢谢奶奶。”楚明熙接过面尝了一口，面条软硬适中，味道略咸，还混着淡淡的葱香，确实是林月见喜欢的口味。

“过了午时就又是新的一年了……”林奶奶突然感叹道，“今年呀，也算是吃过这阳春面了……”

林月见听着林奶奶的感叹，眼眶一酸，她大口吃着碗里的面，不敢让林奶奶听见自己的哭声。

“来，你们都多吃点肉。”林奶奶给林月见和楚明熙夹了几块肉，随后摸索着拿起了一旁的酒瓶，“老婆子我今天开心，也喝点酒，你们都不许拦着啊。”说着，林奶奶就给自己倒了点酒，林月见和楚明熙这次谁也没有阻拦。

“阿明啊，以后有机会了你就带着月丫头出去看看，不要像我一样，困在这小山村里困了一辈子。”林奶奶小口抿着酒，看向楚明熙的方向。

“……好，我会的奶奶。”楚明熙应道，看着一旁满脸泪痕的林月见，无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晚林奶奶精神很好，也吃了很多饭。临睡觉的时候，林月见拉着她的手不放，她不由笑出了声，“怎么月丫头现在还黏奶奶呢。”

她拍了拍林月见的手，“去吧，我累了，该休息了。”

见林月见还不肯放手，林奶奶又叫了楚明熙，“阿明啊……”

“奶奶，我在。”楚明熙应道，神色复杂地看着林奶奶。

“带着月丫头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好。”

林月见被楚明熙拉着手腕，最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林奶奶的屋子。

等走到屋外，林月见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林奶奶今晚为何如此反常，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林奶奶不说，他们也就只能尊重她老人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楚明熙看着面前人单薄的背影，她的哭声隐忍，在寒凉的夜风里更显悲伤。楚明熙脱下外衫披到她身上，再三犹豫，最终还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外面冷，进屋去吧。”

……

翌日，晨光熹微，林月见推开房门，她走到床前，看着睡得安详的林奶奶，颤着手探向了她的鼻息。

果然，床上的人没有了气息。

林月见“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趴在她的手边放声大哭，身后的楚明熙看着面前哭的悲痛欲绝的少女，终是什么也没说，陪她一起跪在了床前……

——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楚玥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开门。

昨日守岁，睡得比往常晚了些，以至于楚玥宁起的比平日里晚了许多。

打开门，是一脸急切的元汐。

“唔……阿元，怎么了？”楚玥宁还有些迷糊，声音也软软的。

元汐听的心都要化了，她双手搭在楚玥宁肩膀上，语气有些莫名的兴奋，“月儿，要不要去看我表哥练剑？”

“练剑？”楚玥宁疑惑，她是听说习武之人有早起练功的习惯，可之前跟凌烨同行了那么久，也没见他练过呀……好吧，可能是练的时候她还没醒，所以不知道。

“对！练剑！”她表哥的剑术可是大夏数一数二的，招招干脆利落却又飘逸潇洒，看着赏心悦目极了。元汐觉得，既然他大哥喜欢月儿，那她就要努力撮合他们。

对，没错！经过昨晚的小插曲，元汐看的分明，她表哥那明显就是对月儿有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算她表哥嘴上再不承认，他看月儿的眼神也绝不清白！

呵，她就说嘛，不近女色的人突然领回来一个美人，怎么可能没有情况？不过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与其让其他人拱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她表哥拱了！这就是书上说的那什么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她可舍不得把这么漂亮的小表嫂让给别人。

在练武场正和宋时切磋的凌烨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宋时趁机停下手中动作，赶紧关心起自家大哥来，“怎么了大哥？是着凉了吗？”

凌烨瞥了他一眼，笑话，他身强体壮的，不过区区寒风，哪有那么容易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