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中捞月

周空在那险峻的知行山上悠哉悠哉地漫步。行至半山腰，他忽而口渴，便寻着记忆里的道路，走到了一处荒凉的溪水边。

正当他感叹“山青水秀”之时，忽然水面传来哗啦一声，一道黑影坠入湖中，激起一朵硕大的浪花，待浪花散去，泛起层层涟漪，一晕接着一晕地向远方延伸开去。他看得分明，落水的是个女子，却不知是从何处坠崖。

见有人落水，周空自然不能再管那些劳什子的男女授受不亲，只见他扑通一声，门头跳进了水中，片刻后，从水中捞出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国大美人。只是美人虽美，却不知是何缘故，昏迷不醒。

无奈，周空自然只能再度返回鹤林寺，将那女子好生安顿了下来。他本欲将人安顿好就离开的，但怎料，他转身离去之际，那美人却正巧醒了过来。

“是公子救了我吗？”此女子一身月白色衣裙，生的极美，发髻虽几日未梳，显得凌乱，却更能衬托出她天生自带的那种我见犹怜之感。

“哦，姑娘客气了，叫我周空就好。我那日不过刚巧路过，见有人落水便将你们捞了上来，眼下你转醒，我也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周空嘴角带笑，语气温和，气质出尘似梅间白雪。

那女子定定地看了周空良久，随即挣扎着站起身来，再柔柔一跪，“多谢周公子救命之恩，只可惜我双亲已故，如今孤苦无依，饱受欺凌。那日本欲寻死，择一山崖跳了下去，不想并未死成，倒也是天意。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才能报恩人的救命之恩……”

周空闻言，先是安慰了这女子一番，但想到这人竟要以身相许，便一个头化作两个大，不过因缘际遇顺手的事，怎么这姑娘就要以身相许了呢，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于是周空回了一礼，一脸的看破红尘，学着鹤林住持一贯的作派，对那女子道，“阿弥陀佛，姑娘言重了，周某早已看破红尘，选择带发修行。因四大皆空，故住持送我法号空。若是再入红尘，平白搅了姑娘因果，那倒真是贫僧的罪过了。”

这姑娘听他一番胡扯，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但也不再强求，只是噙着泪，声音哽咽道，“周公子既然不愿，那便是小女子没有福分。但小女子如今也无处可去，万望公子指条明路。”说罢，一口气又给周空磕了三个响头，倒是把周空给整不会了。

周空见这姑娘不再执着这以身相许，暗暗松了口气，将那女子扶了起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名唤月兮。”

“好，月兮姑娘。待你伤好，我便教你一些武功心法，一来增强体魄，二来用以防身，你看可好？”

月兮呆呆地望着周空，他眉间分明有着普渡众生的悲悯之情，却又总给人一种疏离之感，似一座千年的冰川，令人望而生畏。

“既如此，我愿意。”月兮神色乖巧，垂眸应下。

“那么周某就不打扰姑娘歇息了。”说完，周空离开，动作轻柔地掩上了门。但在周空离去的一瞬间，月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冰山又如何，总有被融化的那一天，到那一天，这人就能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了。这样想了许久，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个月后，月兮伤势痊愈。周空也兑现承诺，开始教她一些武功心法。考虑到她是个女子，周空为她专门研究了一套适合她练的功法，叫作杏花疏影。

周空教的极为认真，月兮学的也很是努力。这期间，周空总是适时的给出一些指导，并且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帮月兮总结她存在的一些问题，这些本是十分正常的事，但落在月兮眼里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认为这是一种特殊的对待，周空这样子向来不近女色，但却愿意亲自教自己武功心法，这让她对周空生了更多的爱意。

转眼又到了冬天，漫天飞雪，月兮着一袭红裙，在松树林中动作熟练着杏花疏影，动作行云流水，那叫一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周空在旁静静地看着，时不时地点点头，看样子，月兮的武学根骨不错。

待月兮打完这一套杏花疏影，周空很是欣慰，低下头，清咂了一口佳酿，微笑着对那姑娘说，“月兮姑娘，你可以出师了。”

“多谢师父夸奖，只是，月兮尚觉有些地方……”话未及说完，便被周空打断，“姑娘若是仍有疑惑，不妨自己试着改改，月兮姑娘颇具慧根，想来一定会做的很好。而今周某还有事，便不再奉陪了，告辞。”

一席话将月兮的托词生生的堵死，让她再不能说出一个不字，她只能把那些话压下去，浅浅地问道，“师父此行，几载归来？”

却见周空淡淡一笑，“不回来了。你可在这鹤林寺住下，这鹤林住持是我知己，不会有意见。但若是你想下山历练，也大可随心。”说罢，不等月兮再开口，他已掸了掸身上的白雪，撑一柄油纸伞独自离去。

“师父！”只见月兮追了出去，“师父执意要走，月兮拦不住。只是月兮尚未报恩，这平安符月兮亲手所求，算作一点心意，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