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蛊相斗

见鹤林住持如此说，周空也不再隐忍，一个箭步冲到李别春的床边，运起内力细细地查看起了李别春的伤势。不久，周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眼眶微红。

见周空双目失神，鹤林住持难掩心中焦躁，“周施主，可是李施主出了什么状况，可要老衲……”

“和尚，他很好，只不过记忆有损过于痛苦，这才昏迷不醒……”

听了周空的话，鹤林住持大为不解，“既是如此，那你为何？”

周空不答，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和尚，自此以后，他将彻底忘了周自遣。”

“阿弥陀佛，若是你能为其……”

“不必了，本也不希望他记得。年少无知时结交的玩伴，长大后总有走向决裂的那一天……”周空深吸一口气，擦了下眼泪，调整好情绪后再度柔声开口，“还得辛苦你替我照看下他，我去看看陛下那边情况如何。”

说罢，周空再度折返回东院，一进东院，就见东院的房门紧闭，血腥味甚浓，见情况不妙，他一时有些担忧，但很快就恢复镇静。他伸出手轻叩了几声房门，沉静地问，“琴师，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屋内的云暮凛眼看陛下吐血正急得不行，一听到周空的声音就仿佛溺水之人临死之际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焦急的给了屋外之人回应，“国师，门没锁，快进来看看陛下！”

周空闻言立刻推门进屋，快走两步到了陛下身边，他先是伸手替陛下请了个脉，见脉象平稳，他眉心稍稍舒展开了一些。但他仍旧有些疑惑没有打消，明明他们已经给陛下化蛊，且陛下脉象平稳，可为何陛下迟迟没有醒来？

为了一探究竟，周空连忙运起内力查看了起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世轩帝丹田之处赫然存在着一黑一金两只蛊虫正缠斗在一起，他突然想到了禁地里那口棺材上特殊的符文。

他轻轻为世轩帝掖好被子，转头对着云暮凛道，“云兄，敢问陛下祖上可有会使蛊的先辈？”

闻言，云暮凛眼神躲闪，显然有些不太愿意回答，“你都看到了？”

周空见此，心中了然，连忙道歉，目光柔和的看着云暮凛，言语之中全是担忧，“是我冒昧，但眼下陛下体内两蛊相斗……”

听到两蛊相斗四个字，云暮凛耐不过心中焦急，权衡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先帝先后均是使蛊的高手，本想着利用蛊术造福于民，后来也确实那么做了。那时候，世轩国凭借蛊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渐渐发展成了一个千乘之国，举国上下赞声一片。

到了陛下出生时，先帝曾为陛下种过一蛊，用以庇护陛下平安。但怎料，多年后，先帝的兄长篡位，取出其本命蛊，欲让先帝暴毙。幸好先帝蛊术高超，祭出本命蛊吞了对方的蛊，并将其贬为庶民，此事才算平息。”

说到这里，云暮凛幽幽地叹了口气，失神的望着窗外。

周空为其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此事平息以后，先帝的本命蛊也发生异变，因为吞噬恶蛊的原因，它变得残暴异常，甚至间接影响了先帝的脾性。后来先帝意识到情况不妙，遂传位给了陛下，而自己则躲到了禁地里，终年与那蛊虫斗争，对吗?”

见自己心中所想全被眼前之人猜了出来，云暮凛心中闪过几分惊艳，随即坦然承认，“的确如此。进入禁地后先帝就从体内取出了本命蛊，因其素日里酷爱听琴，于是便想着通过听琴来使自己心静，一番招贤纳士，但凡琴技出了名的，都被接入了禁地。”

说到此处，云暮凛的话语戛然而止，周空颇为理解，他看着床上昏迷的世轩帝，对云暮凛道，“现在，唯一的法子便只能是靠陛下自己的意志了。一会儿你为陛下抚琴，我为陛下渡些内力，看看能不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周空这话一出，云暮凛眼睛顿时一亮，想到了先帝第一次控蛊成功时的场景，他的语气不觉间夹杂了一丝欣喜，“我体内有陛下为我种的子蛊，可感应陛下的本命蛊。一会我的琴音会根据陛下的本命蛊而发生变化，你一定要护住陛下的心脉。”

“放心，你尽管放开手去做即可。”

两人商议好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只见云暮凛拿出他那床紫金流光琴，他仔细的感受着陛下体内母蛊的情况，处于弱势时，他便奏起魔音，为母蛊加油打气；处于上风时，他便任清音流出，为母蛊恢复能量。这期间，世轩帝的状况并不大好，几次恶蛊占据上风，欲要灭杀世轩帝的本命蛊，幸得周空以内力为其护住心脉，才使世轩帝的状况平稳下来。

就这样，两蛊相斗了一天一夜，恶蛊才被灭杀。之后，世轩帝再度吐血。只不过这次吐的是黑血，与前几次的鲜血不同。云暮凛再一次感受起母蛊的状态，见其已将恶蛊吞噬，他立刻抚琴，奏起清音。半个时辰后，世轩帝在这一片琴声中悠悠转醒。

世轩帝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让云暮凛去禁地，“暮凛，快，去禁地，朕见到他的女儿了！”

待到云暮凛和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