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问案

刚出酒楼没跨出几步，一处支撑窗户的叉竿哒哒哒的滚到顾彦祖脚边。

顾彦祖抬头一看，二楼窗户边，几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手里拿着手帕的冲着下面挥舞。

“官爷，上来玩啊。”德云楼二楼是全县数一数二的勾栏，不仅仅只是用来听曲的。

“帮小女子捡一下。”

顾彦祖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很自然的捡起叉竿，往上一丢……

李不妙问道：“二楼是青楼吧？”

顾彦祖淡定自若的答道：“我不知道。”

李不妙驻足，抬头往上瞥了一眼。

“纯阳炁未成之前，你不能破身。”李不妙口吻透着一股子神挡杀神的果决。

窗户边的几个狐媚子，霎时感觉周身一冷，仿佛温度赫然下降几度。唰的一下，关紧了窗户。

门口郭掌柜千年不变笑眯眯的脸，贼兮兮的看着顾彦祖，不说话。

“老郭，菜不错。就是鱼有点咸了。”顾彦祖给郭掌柜告别。

郭掌柜依旧笑而不语，停顿了一会说道。

“阿祖啊，这你就不懂了，这花鲢鲍从东海一路运过来，不用点盐腌着，怎么撑得过这一路颠簸。”

“二楼有新鲜的。”

“先告辞了。”顾彦祖拉着李不妙，略微匆忙离开。

……

阳谷县的长街不比洛阳京都宽敞，贩夫走卒沿街叫卖，拥挤了点，难得诠释一副小县城独有的烟火气。

顾彦祖下午还要回衙门当差，就不陪着李不妙压马路了，二人在街口分开。

县衙内，刘捕头愁眉苦展的。

刘县令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青花瓷杯，用杯盖一点点的拨开茶水。转而看向刘捕头：“什么证据都没有，单单只是怀疑，你就把人给锁回来了。”

刘捕头不服气解释道：“二叔，那对狗男女嘴巴在硬能硬的过大刑？”

刚尝一口：“烫死本官了。”

县令老爷重重的放下茶杯，骂道：“我说过多少遍了，在衙门里不要叫我二叔！”

刘捕头刚想犟嘴，发现二叔脸色难看的很，硬给咽了回去改口道：“是，二……刘大人，我这就通知弟兄们升堂。这案子就他俩干的，没跑。”

“放屁。换个别人，屈打成招也就算了。王家铺子俩兄弟，有个在工部当差的亲戚，甭管品级不大，可那毕竟是京官。”

刘捕头错愕，嘿，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当时就光顾着听顾彦祖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确实都是分析和推论，鸡毛的证据都没。

刘县令叹了一口气，平静说道：“顾彦祖推论的也不无道理，他人呢？”

“在案房看仵作验尸报告呢。我去叫他。”

俄顷，顾彦祖进了县令大人书房，刘捕头把没把县令担心的羁绊说出来。只提出了没证据，不好审。

“也就是那两个人死不承认是吧？”顾彦祖言简意赅。

顾彦祖想了一会，关上房门，跟二人窃窃私语。把自己分析出更加详细的来龙去脉，以及如何不动刑让二人招供的法子说了出来。

刘县令捋着胡须满意的笑着心说：这小子是他娘的人才。

“行，安排吧，你去试试。”

差不多一炷香后，在衙门的一个案房内，顾彦祖见到了王家那个小媳妇蛋子。

春娥眼圈泛红，白衣素缟的端坐在案房里，见到身穿捕快服的顾彦祖进来，有些紧张的站起来。

“官爷，奴家冤枉啊。”

“又没说人是你杀的，喊个什么。”顾彦祖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个杯子往前推了推。

春娥不敢喝，手握着拳，眼泪盈盈的。

顾彦祖神色平静问道：“小嫂子的发钗歪了。”

春娥眼神微微一颤，很快恢复正常，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头上的檀木发钗。

这一细微的神色变化，顾彦祖尽收眼底，更加有底气了。

“听你小叔子说，夫人有一支价值不菲的金步摇。”所谓金步摇，是一种黄金打造带流苏发钗。

春娥如常回答：“嗯，是有一支，还是老爷生前送的，呜呜呜，可惜前些日子不知丢到哪了。”

“丢了？”

“嗯。”

“为何不报官。”

“区区小事，不敢劳烦官爷了。”

顾彦祖微笑道：“你男人生前勤俭节约，家里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没点反应？”

春娥一时语塞，旋即答道：“奴家怕亡夫怪罪，一直没敢告诉他。”

“嗯，这个理由倒也合理。刘县令看了仵作的验尸报告，英明如大人，对尸体的伤口很好奇，后脑伤口又细又圆，不足三寸。你说，哪个贼人随身携带的利器不是匕首短剑之类的，而是女子朱钗。真是奇怪。”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