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李彦
胤朝刚建国不过二十余年,权力未集,兵权三分。
萧定安和李彦手里握着三分之一,枢密院握着三分之一,永安帝掌握着余下的军队,其他人能控制的不过是一切散兵。
江尘兰和萧定安将目前的局势梳理了一番。
萧定仁的立场不定,估计他已经在为自己谋退路了;萧定全和那如达成协议,实力尚未可知。
而永安帝的立场其实很模糊,他一面想找个理由让萧定全登位,一面又担心萧定全养虎为患。
“不错,坦铧是个不好惹的主,他蛰伏多年才终于找到机会成功登位,野心可想而知。”
江尘兰道:“有什么办法能避免坦铧和四殿下来往也说不定。”
两人再次想到了一处。
正当这时,房门开了。
江尘兰怒道:“我说过了,这里不需要别人。”
他人装作没听到似的朝这里踏来,“江小姐,还记得我吗?”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江尘兰回头一看,那男子眉宇间的桀骜平添几分沧桑,左臂袖子空空。
她眼神不禁亮了几分,再遇故交是说不上的激动。
“李大人!”
李彦笑笑,局促的侧着身子坐下,左边是萧定安。
他这是在江尘兰面前遮住自己的断臂。
江尘兰看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说道:“李大人,林白已经死了。”
“听定安说了,江小姐好狠的心,叫他凌迟而死,听说那把刀都是江小姐递的。”
江尘兰识趣的看着他的眼睛,并不东看西看,小心的维护着李彦的骄傲。
“李大人少打趣我,他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刮一千刀都算轻的。”
“是,只恨我不能在他碎掉的尸身上踩几脚。”
江尘兰冷冷道:“可惜他被扔在了乱葬岗,李大人何苦去那种地方污了自己的脚。”
她看着李彦,仅仅是一年过去,沧桑不少。
或许是再也见不到他嬉皮笑脸不着调的样子,也不知李彦的父母见着了是怎样的感想。
人呐,总在孩子青涩稚嫩时盼望他快快成熟长大,等到他真的经历了心机纵横的世间,又反而心疼起他。
李彦道:“江小姐干嘛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某人该不高兴了。”
江尘兰无奈的回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此番回京干什么?”
李彦的下巴朝萧定安努了努,“定安叫我回来的,有人都把战鼓放在家门口打了,他还能装作没听
见?”
他朝萧定安边上挪了挪,说道:“果然,你还是离不开我。”
或许是因为断臂之痛,他竟然当着江尘兰的面提醒起了萧定安:“我告诉你啊,我是信得过,你何时叫我回来为你办事都没问题,但尤其要小心女人,那种越美的越要小心。我看着江小姐不仅美,聪明算计都写在脸上了。”
江尘兰正想出口怼他,萧定安却发话了,“我也信得过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清楚。倒是你,当人面说人坏话,在西南一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她听着,不置可否,随机慢慢回道:“李大人你放心一百个心,我和太子殿下之间只有交换,利益才是把我们捆起来的东西,你少瞎操心。”
李彦逮住江尘兰话里的意思,说道:“听到没,只有交换,没有交情。定安你一颗真心错付了。”
萧定安被李彦说的恼了,又挑不出他话里的不是,又不想去责备江尘兰,两人只好逮着对方的痛点互戳。
“是不是贺溶月疯了,你的脑袋也魔怔了?”
江尘兰在桌下踢了一脚萧定安。
他想起贺溶月好像已经不在了。
李彦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壶酒,换了个大杯子给自己
满上,“都以为她是为我而疯的,只有我知道她是为了谁,她为什么要和林白合作。”
李彦酒品不好江尘兰是知道的,赶忙拦下他,说道:“李大人少喝点儿酒,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酒杯被李彦灌得沉甸甸的,他一饮而尽,猛地转过身子,指着自己的左臂,“江小姐,这事你要让我怎么过去?”
在西南待了一年,他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只好在他们面前耍酒疯。
江尘兰缩回手,垂头叹气。
也罢,就让他再醉一次吧,什么都不去想,也就不痛苦了。
江尘兰缩回手后李彦却不说话了,一杯一杯酒接着往嘴里灌,直到喝得满脸通红,他才筋骨被抽一般的趴在桌上。
“她为什么疯,为什么死,是我把她逼疯的,我把她逼死的......”
李彦陆陆续续说了好多话,江尘兰心掠过一丝寒意。
贺溶月也有喜欢的人,一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