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唱戏

翌日一早上，土匪头子挥镖就催着我们下山帮他探听消息。但是我们戏曲班20多人，被他们打死十几个人后，我们现在无法登台演出。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这样下山探听消息很容易穿帮，被官府一窝端，于是在我们的要求下。师傅又教了我们一个月，给我们剩下的十几个人重新排戏，给大户人家祝寿应该唱什么戏？大户人家生孩子应该唱什么戏？都排练好，一个月之后，师傅的伤也算好的七七八八，但是一条腿瘸了。

胡一彪经常督促我们排练，所以看到水灵灵的巧儿，笑骂道，这小妮子还是挺好看的。就是太小了。这一个月，为了顶替原来大武生的位置，我可是吃了不少苦，每天的踢腿都达到上万次。翻跟斗，耍花枪，手掌因为耍抢由原来磨出的水泡，已经变成了厚厚的老茧，我们下山前，被师傅特意叮嘱，以后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要做到脸不离状，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们原来的面貌。脸上要永远画着戏妆，当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后来后来经过几年的历练才知道师傅让我们常年保持戏曲妆。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害怕土匪被官兵端掉后，街坊邻里认出我们跟土匪是一伙的。真到了那一天，我们在方圆百里，肯定没有容身之处，走到哪里都能被别人认出，是土匪的眼线，江湖之大再无容身之处。现在细细想来师父真是用苦良心。

一个月后，到了要下山的这一天，我跟师兄弟们心怀忐忑，因为我们的队伍当中还混入四个土匪。他们负责监视和控制我们。每每到夜晚休息的时候，我和师兄商量说，如果我们真按照土匪做的，我们走到哪儿，就把每个地方的巡防反馈给土匪，他们肯定下山抢劫，烧杀抢掠，日积月累，方圆百里的百姓，就知道我们戏曲班是土匪的眼线。于是我跟师兄弟商量，在我们唱戏的时候，谁有空，下台后就在周边。向乡里乡亲打听一下，哪家大户是善人，哪家大户是欺行霸里的恶势力。这样让土匪。和欺行霸市的乡绅互相狗咬狗。也算是为民除害，我们戏曲班又不是伤天害理。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这片土地生存人一个相对一个安逸的环境。

下山走了几十里路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叫马家村的地方，这个时候四个土匪就走街串巷，敲锣打鼓，边走边吆喝，戏曲班来讨生活，哪位姥爷赏钱看戏。听到有人吆喝，街坊邻里出来一大群人，追着这四个人问，你们戏曲班都唱哪些戏，这四个人把我们戏曲班排的戏都一一道出。

这四个人走街串道的吆喝，不只是单纯的串道，他们会摸清这个村大约有多少户人家，这个村子的防卫力量有多少，这个村有几个大户人家。在这个年代，老百姓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所以有戏班进村的话。就算没人出钱让戏班唱戏请，村子里所有人也会集资让戏班停下来唱戏，这个时候戏班就唱完戏就会挨家挨户的上门讨赏。有的给给一捧麦子，有的给几个铜板。或者在唱戏期间，对来围观的人直接讨赏钱，来看戏的人也不好意思不给，所以每个人都会相对给一点，积少成多。在这四个人的吆喝下，很快乡亲们就知道戏班来唱戏了。我们趁夜搭好舞台，第二天吃好早饭，我们就开始登台唱戏。这四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那个人身材修长，总是一言不发，面色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听到另外三个人都叫他老鼠，等到我登台的时候，发现四人当中。这个老鼠消失了，反倒是其他三个人再向围观的群众讨赏钱，等我登台，在舞台上翻转腾挪，引得观众纷纷喝彩，这个时候重头戏就要上了，把几个桌子叠到一起，我几个借步就上了桌子，在桌子上原地腾空翻身。不经意间，我发现了这个叫老鼠的人，他带着钩绳，轻轻一抛便勾住了大户人家院墙，接着拉紧绳子，双脚登墙，几个借步就翻墙而入，潜潜入大户人家。我看到这种场景，心里甚是着急，可我不敢吱声。舞台下的观众看着我在桌子上腾挪翻转，跟斗一个接一个，纷纷张大嘴巴，惊恐不已。我知道他们是在为我担心，又在感叹大武生的身段。但是我知道，我们给这个村子带来了小偷。

然而我不能露出一丝怯懦，要在台上平心静气的表演完，为这个老鼠吸引更多人的目光，防止老百姓中途回去，这样老鼠偷盗的事情很容易败露，然而老鼠一旦败露，我们十几个师兄弟就要被他连累，肯定就要被村子里面的人抓起来送进官府，不能为土匪赚钱，山上的师傅也会被土匪杀害。大约十分钟后，我看到老鼠。老鼠背上有一个包袱，它飞快的翻墙。溜出大户人家。这个时候，我也在桌子上长长呼出一口气。接着我翻桌，下身下腰，迅速从几米高的台桌台上翻身而下。等我下台表演完毕，在后台，我跟师兄弟们通了通气，让大家赶快演出。另外的三人趁我们演出高潮之际，也是三番五次的向观看的人讨赏。匆匆演唱完毕，一个霸王别姬。和将军战沙场，我们就匆匆收拾行囊，准备上路。脱下戏服，把四周支起来的围挡一撤。套上马车，我们就扬鞭而去，我心里很是难受，但是我知道。我无能为力，而且这个地方，我们戏曲班也不能再回来。以后的路会越走越窄，好歹我们师兄弟之前已经被师傅叮嘱，在外不卸妆。村子里没有人见识过我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