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继母的选择

“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都是环境所迫啊。”

“我能理解，爸爸交代过，只要你们能够回来，什么事都不计较了。还要我好好处理身后的事情。你快快动身吧。”

“不，我要给老头一个交代，当年，你父亲赶我出家门，是他收留了我，我与他一起捡破烂过日子，后来卖起水果，日子才安稳了一点，我要给他一个交代。”

“妈妈，爸爸想你都想出病来了，我知道你们心里相互都关心着对方。你想补偿他，就说一个数吧。女儿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她想在母亲的耳边轻声地说，但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此时徐曼丽内心太激动还是故意要让他们都清楚地听到。

“我不能一走了之，我曾经跟他讲好的，有人来接我，我就要走的。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的。他答应了的。”徐曼丽听着，不住地点头，听了母亲经历的苦难，泪水止不住又滚落下来。“孩子，你起来吧。”徐曼丽站起来，抹了抹眼泪。

“姐姐。”机灵的胡军亲切地叫道。

徐曼丽拉着他的手说道：“弟弟，你和妈妈受苦了，我和爸爸一直挂念着你们。快快准备好，跟我们回上海去。”

“你们不在杭州了吗？”母亲问道。

“早就不在了。”

“难怪我想方设法都找不到你们。”

“妈，别说了，我们赶快收拾走吧。”徐曼丽拉扯着母亲。

“不行，我必须把这顿饭给他做了。”她立即站起来，做起饭来了。“胡军，帮妈切两胡萝卜。”

“妈，我来吧。”徐曼丽抢着要切菜。

母亲拦住了，“你坐着，去照顾他吧。”

杨健已经傻站老半天了。

“妈，叫他帮忙吧，他的手可巧了。”徐曼丽指着杨健说道。

“我谁也不用你们帮，都给我坐着去。胡军，洗点水果让哥哥、姐姐吃。”

“好嘞。”胡军兴高采烈地应诺了一声。

母亲开始在窗口下的单眼煤气灶上利索地炒菜，因为没有装油烟机，油烟也全部出不去，母亲咳嗽了两声，又是两声，徐曼丽听出这咳嗽声里含有多少的酸甜苦辣。徐曼丽心里一酸，怎么吃得下手上的水果，又掉眼泪了。

饭的香味儿出来了，一闻便知煮了一锅好饭。母亲盛了饭菜，提起铁罐，吩咐道：“你们先吃饭，谁都不许跟着来。我会处理好的。”母亲骑上自行车走了。

三人看来看去，徐曼丽问道：“你们放心吗？”两位男人同声回答：“不放心。”

徐曼丽挺地一下站起来，说道：“不放心，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三人立即上了车，小汽车开过人民公园，就马上到了好又多超市，杨健把车悄悄地停泊在钟楼下面，从这里看过去，一切尽收眼底。

母亲刚好到达水果摊，老头看见女人送来饭菜，马上站起身接。“上午生意好吗？”

“一般般。”他打开热腾腾的饭菜，用筷子拌着。“今天来得早嘛。”

“我要走了。”

老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我要走了，他们来接我了。”又说了一遍。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老头怔住了，手里的饭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他废颓地坐在一把破椅子上，一声不吭。

杨健看见这样的情形，“唉——”地哀叹了一长声，摇摇头。徐曼丽问道，“你为什么叹气啊？”

“你没感到他此刻的心情，跟我的心情一样吗？你没注意到他手托脑门的动作，跟我在淮阴宾馆里的动作一模一样吗？所以，你们母女都是害人精啊。”

“你怎么这样说话呢？”胡军生气了指责道。

“胡军，不许乱说。”徐曼丽严厉地喝道，转而又笑着说：“他和我开玩笑习惯了，知道吗？”

“杨健，你说我们母女都是害人精是不是？哎，好的，好的。那么，你们爷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都是一路货色！”徐曼丽说到这里突然把脸一沉。

老头低头沉思着。

母亲说道：“我马上要走了，他们的小汽车接着我哩。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母亲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她已经看见了白色的小汽车停在那里，“你快一点。他们可是做大事情的，可耽搁不起。”

老头抬起头，随女人的眼光张望了一下小汽车那边，毫无表情地说道：“两万。”

“好。等着。”母亲好似囚犯听到了大赦声，急忙回头就走。

徐曼丽走出车，迎面上去问道：“妈，怎么说。”

“补偿两万。”

徐曼丽走到水果摊旁，老头半是绝望半是盼望地看着她从眼前经过。徐曼丽来到离水果摊不足五米的农行自动取款机前，卡一塞，密码一按，五千人民币“唰啦啦，唰啦啦”地吐个不停，机器吐款完毕，徐曼丽把一缧崭新的人民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