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衍真是交了个好朋友
签了人事合同,彭渝怀十分体贴地让他年后上班,既给岑清书留足了离职的时间,又体贴地让他有时间好好缓冲,反正今年的年终奖已经发了,岑清书利利落落地跟原来的部门主管提了离职,对方却一改往日地刁难,开始客客气气一派真诚地挽留他。
最让人讨厌的领导就是霸占下属的,这个部门主管仗着公司副总是他亲干爹平时没少捞油水,部门员工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刚毕业进来的学生,被高水平工资迷了眼,总以为自己历练几年总会更得心应手,殊不知得心应手之后是更多的工作。
但是他们又赶上本行业大黄昏,很多都裁员了,他们没有薪水更高更稳定的选择,只能干熬着,现在有了岑清书这么一个平日里看起来脾气那么好,又那么负责工作的前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提了离职,一个个的都躲在各个角落听耳朵,并实时转播到八卦聚集群里。
这个领导光听着话,都能说出花来了,那是一个恳切感人滔滔不绝,但绝口未提给他涨薪,更别说吐出一点儿以前吃进去的红利,表达表达什么白占功劳的愧疚感了。
一个心急却不愿用真金白银打动人的虚伪领导,一个早就看穿了把戏心里冷笑表现温和的员工,两个人在办公室打得是有来有回,足足两个多小时,岑清书出来后,依旧和平时一样面目淡笑随和,只不过有心人就能发现他连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而随后出来的部门主管直接步履匆匆一脸菜色地去了副总办公室。
年轻人们对着岑清书偷偷比起大拇指,脸上忍不住笑着表示他们的敬佩,岑清书好笑地跟他们摆摆手,去了人事部门办手续。
带着盖章的离任合同回来时,周围的年轻人那眼神叫一个崇拜。
不过损失了这么一个高颜值、带新人耐心、业务能力高的前辈,不免也有伤心的。
“清书老师你要走了吗,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看着他,比他自己还委屈。
岑清书少说也是拒绝过十个八个女人,但是这个女孩儿是自己的后辈,又涉世未深,捧着一颗赤纯爱人的心来,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这个世上,已经很难得拥有一个纯粹着高供着你的人,不过他比较幸运,早在很久之前就找到了。
想到家里的大狗知道了该是怎么一副跳脚的样子,岑清书弯了眉眼,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淡笑着说着离别的话:“连连,你是这一批新人里我手把手教起来的徒弟,成长的也是最快,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不管什么是你的动力,你都进步的十分迅速,这让我很欣慰。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对我,比起爱慕,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对前辈的仰慕衍生出来的依赖感,就像高中时代颜值出挑的异性老师,可能也会有一份好感,更何况朝夕相处,我们还一起完成了很多任务。
但是这种感觉一时上头有很多,真正平息之后再留恋的却很少。
我已经三十一了,京城的青年才俊不少,况且除了我,你以后也会遇到很多优秀的、耐心指导你的前辈,但那种仰慕不是真正的爱情。”
“可是没有您这样的人了……”小姑娘忍着盈满了眼眶的水,还是汇成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
岑清书在心里微叹:又把人弄哭了。
可这么单纯的小姑娘,自小就生活富足,被人保护得很好,乖顺娴静地长大,哪里知晓外面男人的手段?心地善良最大的坏处就是容易把人想得太好。
岑清书语重心长道:“连连,你尽管变得更加优秀,会有人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真正地爱护你的,像我这个条件的男人其实有很多,但我一年的工资也就买得起你爸爸开的那辆车两个小金人。”
小姑娘不服气的嘟囔道:“我看人又不在乎这些东西。”
“是,你不在乎,因为你心地善良,但是有人在乎——男人远比女人要现实得多。”
想着快要离职,眼前的女孩儿又不是爱八卦的人,岑清书放心地把自己一直以来瞒着的事情告诉了她:“其实……我家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主人,是我男朋友,我们相爱很久了,之前我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对外说我心里有个初恋没能放下,但是其实那都是他。”
小姑娘抬起头,鼻头红红的,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像个圣诞老人的驯鹿,正在流地眼泪仿佛都停住了。
“您……您是……”小姑娘哆嗦着嘴唇。
岑清书大大方方地点头,眉头无奈的轻蹙:“可别告诉别人咯,毕竟是少数群体,我不想生出其他的事端。”
谁知道,小姑娘反倒十分激动,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一把把住他的胳膊:“其实咱们部门那个大马猴就是!!我们还一直说那么高层为什么看上他,你要是喜欢男人就好了!”
这回轮到岑清书惊讶地合不拢嘴:“什,什么?”
“大马猴”是他们私下里对部门主管出气的尊称,也不为别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