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偏执
仿佛只是确定她的安全,姬政无意识的咽口唾液,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紧张,复安静的守在门口不再打扰。
水温冷却了些,乌玉冲掉发丝的皂角沫不得不离开了浴桶,随手拿了花帕绞发,套了一旁备好的里衣走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气随着步伐飘散。
“朕当真幸运,一天当中泥里入云,临睡前还能见到芙蓉出水。”姬政斜靠在门口,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要不是那明黄的龙袍还穿在身上,压根看不出是晋朝的九五之尊。
乌玉斜他一眼道:“夜深了,陛下这是打定主意熬着,怎地明日朝中事务还叫姬伏代劳吗?”
姬政笑道:“朕倒是真想当从此不早朝的君主,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受朕三千宠爱集一身。”
乌玉草草擦了头发,把花帕搁置在玉盘上,看向姬政道:“我拿你当兄弟,你想跟我结喜帖?”
姬政摸摸鼻子道:“大致是这个意思。”
“我有夫君。”乌玉背过身不再理他,抬手散开锦被。
身后的人半晌没说话,直到她躺好挥手熄了灯,才开口道:“司阴不提也罢。”
顿了顿他道:“朕如果遣散后宫呢?”
“别说傻话,皇子都五六七八个了。”遣散他们的亲娘?乌玉有几条命够他们诅咒的。
“不必考虑他们,你我若有了孩子,降生便立为太子。”
见他会错意了,乌玉只好爬起来,杏眸里坦坦荡荡毫无遮掩道:“你可能不知,同司阴在一起多年一直无子,是因为什么。”
直觉她说的话可能不好,姬政还未来得及上前堵住她的嘴,便听沙哑又娇软的声音道:“无上天书此间至阳,男子练就对身体无碍,可能还会有益子嗣,但我是乌家第一个承钵的女儿,女子属阴,无法调和。”
姬政皱眉,不愿相信她说的话。
乌玉接着道:“我生不出孩子来。且不管你有没有后宫佳丽,有没有皇子皇孙,如今还是十年前,你和路遥裴菀对我来说都一样是伙伴。”
姬政阖眸,突地上前一步抓紧她的手腕,把人压在身侧道:“你还在等司阴的解释。”
乌玉也不隐瞒,干脆的点头。
“你已死了百天,乌宅我未让人整理,还是墙倒桌翻的情景,就算是司阴不回去,他那两个属下不回去?如今还没找上门来,你觉得他还会来?”
“嗯。”
“好好好。”
连说了三声好,姬政抽身站起来,攥紧了袖子,男人的占有欲和胜负欲冲昏了他的头脑,眸子里血丝满布薄唇轻启“朕不管司阴如今是妖是神,乌桓朕一定要踏平。”
乌玉吸口气,姬政不是司阴的对手,几人相伴多年她哪儿能看他送死,抬手拉住他的袍子,力气大得指尖都泛白,心绪紊乱一时不察手心火焰泄露燎了袍角,转瞬龙袍上就化了个大洞出来。
“抱歉!”乌玉赶忙把手拿远。
突发的小状况让姬政从偏执中冷静下来,眸中血丝褪去眼神清明道:“是我该说抱歉。”
话罢召来宫人搬了小榻进来,搁置在床边,乌玉看着他去屏风后换了里衣,又只着里衣出来,自然而然的在她身边睡下,两眼瞪大。
你仿佛在逗我?
合着半天都白说了!
可又不敢再惹,想想刚才姬政要拿晋国下注的样子,这会儿还有些后怕。
得了,好兄弟讲义气,希望你明天起来上朝不要吵到我。
本来以为睡了几个月,且姬政还在房里,今天晚上肯定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烙煎饼到天明了,没想到躺下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乌玉咕哝一句司阴,习惯性道:“什么时辰了呀?”
姬政靠在小榻看书,早就看她似是要转醒,听见她叫司阴的名字略一皱眉,随即便舒展开,不在意道:“尚在巳时,不多睡会?”
乌玉后脊一紧,揉揉眼睛看向姬政,才想起来如今已经不在乌宅了,不过百天死去生还,早就人非物也换了,尴尬道:“你没去早朝啊。”
姬政翻过一页书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叫姬伏去管吧。”
“你这是趁机偷懒啊。”
“不,我这是金屋藏娇。”
“得了,说不过你。”
乌玉打着哈欠爬起来,姬政见状召来宫人净面,问道:“早点还要用吗?”
“没胃口。”
自从醒了之后,不像从前重伤初愈或者闭关再出的时候了,那时候饿的能吃下去一头牛,现在怎地昏死了这么久都没有饥饿感,昨夜宴席上吃的也不多。
总觉得自己更不像活人了。
想到这儿乌玉皱眉收起忧虑,任宫人服侍着洗漱,收拾妥当之后才从屏风后出来,问到:“他们人呢?”
姬政道:“舟车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