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多年未见

汶㱚也看着他摸下巴，他传送到浮州城就是为了让夫人尝尝当地的特色饭菜呢，这形夭也领不出去啊。

“没头脑也没长脑袋啊。”

司阴瞥了他一眼，似有嫌弃，手上凭空出现一顶带面帘的草帽，往他肩膀上一扣，帽子飘在空中好像有头的样子。

汶㱚眯眼笑道：“走，带你们吃些本地的饭食。”

几人来的时候不是饭点，仅有几个小点心铺子，几家不入眼的摊子尚有饭菜，索性早就都叫乌玉培养出来，一年到头去镇上的次数不多，多得在路边儿小店流连忘返，是以垫吧了一些还都愉悦。

找了个最好的地方住下，夜里还叫了好些个饭菜。

汶㱚记恨着没头脑这家伙能折腾，硬是叫他多喝了些酒，没想到比他们少一个头的形夭竟是海量，灌翻了瞿觭不说，连他也走不好直线。

酒坛子堆了满地，高粱酿酒浓香扑鼻，装了满屋子的踉跄醉意。

司阴一向不胜酒力，被不靠谱的下属拉进来之后酒过三巡也轻靠在软榻上。

乌玉比他更甚，她从不拒绝端来的杯子，碰杯之后也从不剩下。

司阴揽着她，任由她跟两眼冒星的瞿觭划拳，看了一会儿有些发困，他不会这些，人族的东西说起来从未认真看过，更别说学了。

瞿觭毕竟是个蛟龙，当然玩不过混迹江湖的女魔头。

毫不收敛的酒局一直进行到深夜，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还能走路不打晃，乌玉一手一个把汶㱚和瞿觭拎进屋里，随手扔在床上作罢，又回去把司阴妥帖安置，这才顾上那个用肚脐眼喝酒的小可怜。

形夭还在斟酒，见乌玉回来，把自己的碗推给她让酒。

乌玉靠在门边笑笑，抬手拆了手上的束发簪子，墨藻般的青丝滑落而下，形夭愣住了，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女魔头走近他，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还伸手揉了揉他已经不存在的发顶。

手落在肩膀中间的疤痕上。

形夭浑身巨震，椅子被动作带起发出咯吱的声响往后挪了半米，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乌玉愣了一下，伸手捏着形夭的肩胛骨把人拎起来道：“你先坐下。”

形夭迷茫的抬起上身，似是也不明白自己的举动。

乌玉眼里没了清明，没头没脑的笑道：“许多年未见。”

形夭挠着肚皮，好像在一闪而过的记忆中捕捉到了什么，又好似没有，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前推着碗，和她的碰了一下，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窗外淅淅沥沥起了雨，带着笑容的女魔头看了他半晌，鼻尖嗅到些泥土入水的潮湿气，偏头看了一眼窗外，便拎着酒壶起身靠在窗臼前，仰头灌下一口。

天干物燥，今儿夜里总算能舒服一些。

“形夭，去喝些水，早些睡。”

闻言形夭虽然不懂，还是老老实实的哦哦出声，乌玉笑笑，走过去推开门，喊来小二撤了残羹剩饭。

夜色下，房顶上，躺靠在屋尖儿上的瞿觭将所有声响收入耳中，拎着手里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两口，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明了还是惊疑，热辣的酒水顺着喉咙一路烫下去，只觉得心里慰贴。

五显山云雾缭绕，与城中的风沙景色不同，颇有些沙漠绿洲的意思，越往山上走，越是荆棘满处。

司阴本来觉得凉爽舒适，这才任由乌玉慢慢走，一看小媳妇的袍角被带刺的枝丫勾扯的凌乱，心里不愿意了，伸手摘下她还站在衣上的蓖麻球，揽过她原地消失。

汶㱚和瞿觭赶紧一人拎着形夭一边，身影也瞬间散了追上去。

山尖儿上仍旧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司阴带着她在偌大的地界儿转了半天，乌玉无意中偏头的时候瞥见景色有些变换。

“你们看这景儿，是不是在动。”

几人闻言顿在半空，仔细看着脚下。

汶㱚皱眉道：“好似是动，不过非常缓慢。”仿佛按照某种节奏。

山中有阵。

乌玉不懂这个，抬头看向司阴“你会破阵吗？”

司阴摇头道：“不会。”

话罢自身后虚空抽出昆吾剑来，一剑挥下，景色破碎。

乌玉惊异道：“你不是不会吗？”

“确实不会。”

瞿觭笑道：“小夫人哦，难道你没听说过，任何眼花缭乱的招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白搭。”

乌玉眨眨眼，看着先他们一步下去探路的瞿觭背影，突然手里抓了只鞋子扔在他后脑勺上。

“哎呦！”

瞿觭捂着脑袋赶紧往下跑，这小肚鸡肠的女魔头，竟然搞偷袭！

山中阵法已久早就融为一体，一朝破碎地动山摇，待落地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才逐渐露出本来面目，乌玉紧随其后，抬手扇着扬起的沙尘。

绿树野草在山底还郁郁葱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