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太后搜宫
谢危眉间微微动了一下,抬手按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手,心底却有愉悦在欢快地浮动。
姜雪宁虚虚推开谢危,却不料自己手软脚软,根本站不直身体。
刚推开的胸膛,顷刻间就成了负距离。
这回,姜雪宁和谢危彼此都听见了对方胸腔传来的“砰砰”心跳声,还有紊乱的呼吸。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变了......
谢危这回不容姜雪宁推拒,臂膀一直虚虚环着姜雪宁,待她平复片刻后,才把胳膊撤了回去,手却还搭在她的后颈处。
姜雪宁动了下肩膀,想要让这个碍事的手从她身上下去。
不论她怎么动,身上的那只手都丝毫不动,她气愤不已,不想再和对方较劲。
谢危刚才已把这段时间的委屈、不忿的利息全都收了回来,此时脸上哪有刚才的咄咄逼人。
整个人透着一股吃饱餍足的慵懒。
谢危莫名笑了起来,“公仪丞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总之,你信我,我不会害燕临。”
说这话的时候,谢危言之凿凿,十分的认真。
姜雪宁思虑良久,心里一边是张遮的劝告,一边是谢危的真心流露,终是谢危的分量压过了这天平。
当着谢危的面重重点了点头。
谢危放下心来,手指顺着姜雪宁的宽袖悄悄摸上去,直到寻到姜雪宁的手,复紧紧的抓住。
然后翻转手腕,两人变成十指相握。
“对了,你最近要小心。公仪丞这一手实是对燕家发难,薛家难保不会有什么动作......”谢危忍不住提醒。
他非完人,自是不能做到万全。
只能尽力想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抽丝剥茧层层推断。
但即使聪慧如他,也做不到万事皆在掌握。
人如此,事也如此。
姜雪宁默默把这话记在心里。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很快,路也走到了尽头,前面马上就是文昭阁。
姜雪宁突然反应过来,使了使力气想要把手从谢危的手中拿回来。
谢危知道文昭阁并不像别处隐蔽,没有阻拦任凭那柔软无骨的柔荑从他手中挣开。
姜雪宁莲步轻挪,小跑着跑开了。
甚至忘了她的琴还在文昭阁里放着。
回去后,她拍拍自己的脸蛋,才让自己不一直回想刚才那有些强势的吻。
待一刻钟后,才把呼吸放平,细细品位起谢危最后提醒她的话。
那玉如意上,究竟写的是什么?
竟能让太后看了大惊失色,维持不住太后的体面。
却正好能让燕家被圣上所疑?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她的窗柩处响起。
她赶忙吹灭蜡烛,压低声音试探地问道:
“是谁?”
“是我,姜二小姐,郑保。”
姜雪宁心里却疑惑郑保大晚上的找她干什么,但还是起身悄悄打开窗户一角,露出一道缝隙。
这道缝隙正好能让屋内的人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声,也能阻挡外面的人看清屋内的情形。
“郑保?你来是......”
郑保环顾四周,神色有些慌张,“姜二小姐,太后身边的黄公公正在搜查玉如意案牵扯的有关人等,前面已经把圣上妃嫔们的住处查过一遍了,马上就要轮到这仰止斋了!”
姜雪宁心中大骇,上辈子可没有搜查过公主伴读的住处。
她突然想起刚才谢危提醒的话,趁此机会赶忙问郑保:
“玉如意上,到底写的什么?”
郑保瞥见远处已经有火光传来,忙加快速度跟姜雪宁解惑:
“三百义童,惨死何辜?庸帝无德,敢称天子!”
她被这玉如意上的字惊得有些心神不稳,突然隐隐听见外面变得有些嘈杂的声音,看着冒着极大生命危险来给她报信的郑保,眼睛一热。
“谢谢你,郑保!”
郑保对她点了点头,趁着夜色很快消失不见。
姜雪宁忽然觉得有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薛家、燕家、平南王......
薛家怎么能在这玉如意案中牵扯到燕家呢?
燕临的姨母曾是薛家的当家夫人,定国公薛远的嫡妻。
按理说,薛燕两家应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亲密无间的关系。
但依她了解,薛家和燕家似乎一直争斗不休。
如果薛家想要把这玉如意案嫁祸给燕家,那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派细作潜入燕家军中,把玉如意上面的字体誊抄下来,放入燕侯爷或燕临的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