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胖

“你不记得了？就是镇里经常在十字路口找儿子的那位夫人，她的儿子就叫戴维。”阿莲小声回答道。

罗杰默然。

所以这不是寻人任务，而是战斗任务！

“拿去还给他母亲吧！好歹算个念想。”

将短剑递还找到它的少年，罗杰低声道。

“你帮我拿给她吧！我小时候跟戴维一起玩过，还去他家吃过饭，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夫人。”少年将短剑又递给了罗杰。

无人提出异议，他便收下了这件任务物品。

天色已晚，众人唤醒昏迷的马汉，搀扶着踏上归途。

到杂货铺和酒馆处理了战利品，顺便买了庆祝用的麦酒，一行人回到神殿。

神殿内不能饮酒，大家便在外边的空地上，生上一大堆篝火，烹饪特地留下来的食材。

人多力量大，场上很快充满了诱人的食物香气。所有路过的镇民，都会被邀请参加，获得热情的款待。

陆龟花蛇羹、烤全羊、狗（头人）肉煲……

有酒、有肉、有伙伴、有朋友，载歌载舞，欢声笑语……

曲终人散，各回各家，罗杰和马汉两个伤员留了下来。阿方索牧师先前已经用过治愈术，但他们伤势较重，还需要泡愈合泉来配合治疗。时间太晚，二人干脆在神殿的客舍留宿。

次日，马汉也痊愈了，罗杰却因伤势较重，还需再进行两天治疗。

伤员干不了体力活，也不能训练，他便取了戴维的短剑去回任务。

“戴维！我的孩子！你在哪儿啊？”来到路口，可怜的母亲依然在寻找再也不会回来的孩子，眼中的希冀与悲伤让人心碎。

罗杰取出短剑，正想递给她，却见她死水一般的双眼突然爆发出夺目的光彩。

她猛地冲上前来，一把紧紧抱住罗杰，再无先前的龙钟老态，敏捷得像一只羚羊。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小戴维！你终于回来了。”

“我……”

“妈妈知道，你喜欢冒险。去吧！去做你喜欢的事吧！妈妈再也不管着你了，喜欢就去吧！只要记得偶尔回家看看，让妈妈看看你就好。”

“我不……”

“你长大了，不喜欢听妈妈唠叨了，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唠叨了，我只是担心你。”

“不是……”

“瞧我！怎么又唠叨上了，你别走，我再也不说了。”妇人的语气简直称得上卑微，干瘦的手死死攥住罗杰的衣服，仿佛一撒手眼前人便会飞走一般。

……

几次开口都被打断，罗杰只好放弃，任由老妇人拉着自己，絮絮叨叨的诉说着思念。末了，她递过来一个仔细包裹的方块。

“这是你最爱吃的蜂蜜蘑菇烤饼，妈妈亲手做的，可好吃了。你快吃吧！”

老妇十分邋遢，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依然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味。她给的食物，罗杰是真心拒绝的。

然而那祈求，甚至近乎哀求的眼神，让原本坚定的心瞬间柔软。刚才那些惊喜中难掩卑微的话语，也萦绕耳边久久不散，仿佛温柔的魔咒，将一切铁石心肠融化殆尽。

罗杰鬼使神差的接过包裹，揭开最外边的粗布，里面的细麻布意外的十分干净，一层又一层，细致而整洁。小心的一层层剥开，就像剥开全部的心防，将心底的真实彻底暴露。

里面是一块方形的面饼，通体金黄，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不知是什么时候做的，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虽然它的手感就像板砖，敲上去梆梆作响。

罗杰试着啃了一口，香酥可口，意外的好吃，丝毫没有变质。气候寒冷，烤饼干燥坚硬，又添加了有防腐功能的蜂蜜，确实适合长期保存。

烤饼好吃，但看着老妇那满脸的慈爱，罗杰却像在吃全麦法棍一般，梗在喉头，无法下咽。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说实话有时真的觉得很啰嗦，很烦；不但什么都要管，求全责备，甚至有时还会闹点小脾气。

但仔细想想，她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为自己着想呢？

“妈妈！”

罗杰颤声喊道，喊得真心实意。眼前的老妇不是自己母亲，甚至不是人，只是游戏中的虚拟人物。但他喊的不止是她，而是全世界所有平凡又伟大的母亲。

“太好吃了，我都说不出话了”他说着，露出满嘴的饼渣子。

“傻孩子，喜欢吃妈妈天天给你做。”

“嗯！我们回家吧！”

一路哄着，搀扶着，将老妇人送回家。罗杰谎称自己加入了很厉害的佣兵团，钱途远大。这次只是路过，顺道回家看看，不能久留。等赚了大钱，就金盆洗手，回来孝敬父母。

老妇人家在镇子边缘，一间很小的土屋，十分陈旧。门口站着个老翁，须发皆白，瘦小佝偻，满脸皱纹，一身粗布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