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S.噩梦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昨晚结束工作后……又不得不去了个聚餐，回到酒店后已经两点了。我本来想打给你，可是没想到我直接睡着了……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于她，却不敢提起自己喝了酒的事情。

“现在阿姨怎么样了？是要找哪家医院哪个医生？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帮你托人联系，我中午那会儿已经联系了我那个医生朋——”

“沈靖渝。”

她打断了自己的话，却用着最低的音量，该是怕被来往行人听到。

“不用了，我已经挂上那个医生的号了。鲸医三院的神经内科主任，是全国这方面最厉害的大夫。”

“这样啊……挂号顺利吗？我还以为你就是为了我帮你——”

“网上的号抢光了，我本来是想求你帮我托下关系找那个大夫看病的，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下午我带我妈已经看了大夫，办了住院手续。现在疫情期间不让家属陪床，我送她到住院病房门口就出来了。”

这样快的进展让他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唯一能直观感受到的，是她说这一番话时声音里依旧的清冷。

并非是她故意而为的清冷，但总之……是他也说不上来的陌生感觉，完全不似之前的她。

“那有确诊是什么病吗？怎么都住院了？要不要紧啊……”

“还没。但是大夫和我妈说了几种怀疑方向，也开了几项新的检查，这几天会陆续去做。住院也是为了方便做检查和报销，没事的。”

“大夫怀疑了哪些呢？小蓝，你别吓我……”

“说有可能是血管方面的问题，所以之前一直查不出来。你别担心了，已经开了血管超声和核磁的检查。”

“嗯……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幸亏后续没耽误阿姨看病，不然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

他再次向她道歉，这次他一定要等来她的答复，哪怕她要怨自己、甚至骂自己一顿都好。

“没事的，我想到了会是你工作太辛苦。再说本来就是我打扰你。”

“小蓝……”

他张了口却不知说什么好，她语气里并无丝毫阴阳怪气的程度，可这过分的疏离分寸却让他更加不好受。他宁愿她跟自己大吵一架。

“对了……你后来是怎么挂上号的啊？你不是说网上已经没号了吗。”

他突然想起这点，于是好奇问她。

等了几秒不见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正当他以为她是延迟生气此刻终于要发作时，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去医院进了科室，直接去那个大夫的诊室，找大夫加了号。”

“哇，还可以这样操作？那大夫没难为你吧？就直接同意了吗？”

“嗯。”她隔了几秒才回答自己。

“小蓝，那我要不要再帮你联络一下那个大夫？好让大夫知道这层关系后对阿姨更上心，后续治疗什么的也能更优先。你觉得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让朋友帮忙。”

“不用了。现在还没确诊是什么病，还不到那个份上。”

“嗯……那好吧。”

什么都没能帮到她，一阵失落莫名涌上了心头。

“那之后遇到什么事情的话，你再告诉我……我总能帮上忙的。”

“好。”

“小蓝……我明天下午就回北京了。”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把这话说了出口。

他知道，她此刻心思都在她母亲的病上，可是……他是真的想她。

他们前几天还已经说好，自己回北京的当天晚上，就去接她来自己家呢。

“我妈之后这几天都有检查，住院缺什么东西的话，也需要我随时送过去。如果顺利的话，这几天就会确诊结果。”

“好……我明白了。阿姨的病要紧，你先好好顾着那边吧。”

他努力控制着音调，不让低落钻缝隙似地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