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兵分两路

众人一致赞同离开地下，重返地表，或者更安全的航母战斗群。

但在执行计划这一步产生些许分歧，是直接突入机场，找到可能还存在的空天飞机，然后直接离开。

还是调个头，先往另一个方向，到通讯塔，用无线电先联系地表基地以及高层轨道航母作战群。

小部分人认为，了解情况更加重要，两眼一抹黑地往上飞，很有可能被自己人的导弹击落，况且，虽然大伙都不愿意承认，但作为退路的老家，也有不小的概率落入与地下指挥所相同境地，一头撞进去，无异于找死。

大部分人则觉得，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地底，何必多此一举去联系抛弃众人的高层，而且多去一个地方，就得消耗更多的武器弹药，万一在找到空天飞机之前，就把所剩不多的资源用完，届时进退两难，没人能活着出来。

众人僵持的时候，甘问则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他认为可以兵分两路，理由是按照烧鸟的描述，被整座地下指挥所，近十数万人追杀是不现实的，实际上他们只会吸引小部分感染者，压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于是，在冲入主门后，甘问所在的一辆车从车队中分离， 转了个弯往更远的通讯塔而去。

执行这次冒险行动的，除了甘问外，还有高强，烧鸟，以及两位英勇的空降兵。

道路中央以及两侧过道，站着很多感染者，他们有的呆滞注视天空，有的口中喃喃自语，更有甚者就平躺在道路中央，任由沉重的运兵车压过。

“甘问兄弟，你好像说对了，这些家伙呆呆的，没有注意到我们，或许，等我们离开这里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们。”

高强一边说着话，一边驾驶着履带车在道路上狂飙，对路边的限速标志，视若无物。

“没那么简单，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说话的是烧鸟，他正与甘问站在车顶，车里的三人都不敢接话，唯有甘问不在乎。

“你确定你懂得操作通讯塔台？”

“很确定，我退役前是技术兵种。”

高强好奇问了句：“为什么退役，技术兵种又不用出外勤。”

“技术兵太穷了，我来这里是想赚钱的，你……为什么和我说话。”

高强夸张地笑了声，却没有接话，显然是话痨属性爆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甘问适时在通讯频道中说：“各位放心吧，你们不会被烧鸟感染。”

他继续用平淡的语气道：“我已经与他交谈了很久，而我没有被感染的迹象。”

“可是，你跟我们不同，你是新人类......”

有个空降兵立刻反驳，但态度缓和了不少。

甘问看着渐渐围过来的感染者，继续用平淡的语气道：“知道吗兄弟，我们不一定能活着离开，看到那些疯子了吗，不干掉我们，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而且我跟你们一样，手里只有步枪，还有几颗手雷，甚至。”

他苦笑着：“甚至我的护甲也丢了，其实我比你们更脆弱。”

烧鸟倒是比甘问更自信：“不！你一定能活着离开，你可是新人类！”

甘问转过头，微微翻了个白眼，这个烧鸟没看出他在鼓舞士气吗！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们要那群狗娘养的将军们，那群抛弃我们的婊子，当着我们面说清楚，然后！我们回去母舰，亲自啐他们一脸！”

“耶！我要在他们头上尿尿！”

“狗屎玩意！敢抛弃我们！”

狂热的氛围会影响人，让人忍不住加入，忍不住应和。

所谓士气，大概就是一群人吆喝着冲向敌人，悍不畏死，不惧牺牲。

“呼哈！”

“GO！GO！GO！碾碎他们！”

“你想永生不死吗！空降兵！”

精密的自动机械把青色子弹推入弹仓，车载机枪指向前进的方向，弹壳流水般从机枪的另一侧流下，泼洒在地面上，发出密集且清脆的叮叮声。

只是一秒钟，被运兵车吸引，无意识挤满道路的感染者便被清空，满地血水，残肢断臂。

抹掉面罩上的一点血迹，甘问感受到手指在微微颤抖。

他们原本只是正常人，只是为了相同的理由来到这里，就这么死去，不值得，很不值得。

压过满地残骸，车内的狂热迅速消失，高强干呕了几声，烧鸟脸色难看。

操纵机枪的空降兵，双眼渐渐布满血丝，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冰冷的杀戮机器，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无论他干掉多少虫子，但杀死自己的同胞，是完全不同的！

即便他们被感染了，即便从法律上讲，这些感染者的确在妨碍军事行动。

他们长得和自己没有区别，甚至他还看到了昔日的同僚，现在统统死在自己手里。

“呼呼！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