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亲病故
第二天清晨,刘氏早早起床,一如既往的为即将要返回学校上课的张六斤做好了早餐。
“六斤娃,快过来喝稀饭。”
刘氏给张六斤熬了大米粥,切了盘咸菜,又在锅里给他煮了几个鸡蛋,让他带到学校去,饿了再吃。
“我爸哩,咋不来吃饭?”
“昨天有人约你爸今早在医馆看病,他走之前已经吃过饭了。”
张六斤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稀饭喝完,抹了抹嘴上咸菜的残渣,对母亲刘氏说自己吃好了,要去学校了。
刘氏把张六斤送出家门口,叮嘱他路上小心点儿。
张六斤回头对母亲摆摆手说:“知道了妈,你回吧。”
“大哥,爸今年以来身体始终不好,我妈也是经常生病。爸念叨了你好几回,不让我跟你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抽空回家看看。弟,福庆。”
“收件人:张福林;收件地址:陕西省西安北大街李记表行。”
张六斤将写好的信纸装进信封里,贴好邮票,他来到学校门口的邮递站前,把信塞进了邮筒中。
他拍拍手,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放学后,张六斤和几名同学结伴而行,他们说说笑笑从教室走了出来,呆会儿要去学校食堂打饭。
恰在这时一名同学拦住了张六斤的去路。
“福庆,我刚路过学校门口,看到外面有个人找你,说你屋有事让你赶紧回去。”
张六斤以为同学和自己在开玩笑,他问那人长什么样子,同学告诉张六斤说是个男人,高高瘦瘦骑着辆自行车,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张六斤看同学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他对其他几个同学说让他们先去食堂等他,呆会儿自己就回来找他们。
张六斤跑到学校门口,发现确实有个人站在校门口,正焦急地朝学校里面望着。
“福庆,这儿!”
张六斤看到对方还真是自己认识的人,陈一达。
陈一达和自己家离得不算很远,就隔了几条街而已。他比张六斤大七八岁,以前经常到父亲的医馆给家里老人抓药。
“一达哥,你咋来了?”
陈一达在学校门口等了半天,总算看到了张六斤出来。他对张六斤说道:“福庆,你爸让我来接你回去,你妈的病严重了。”
“啥?”
张六斤大吃了一惊,前几天在家的时候他是知道母亲患有顽疾,但是好在有父亲的调养,并无大碍,怎么就过了几天时间病情发展到严重的地步了。
陈一达蹬着自行车,张六斤坐在车子后面,在回家的路上陈一达将张六斤家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具体啥情况我不知道,我是今早去你家给我爷拿药,你爸说你妈又吐血了,让我帮忙到学校把你接回去。”
陈一达和张六斤刚到院门口后,张六斤“嗖”的一下就从后座上跳了下来,他推开院门朝里面大喊:“爸,我妈呢,我妈咋了?”
张怀民给刘氏喂了些汤药,已经扶她躺在了炕上。
张六斤进屋就直奔母亲床前而去,问道:“妈,你咋了?”
刘氏面色蜡黄,枕边的手帕上斑驳的血迹已干,还有些新鲜的血液未曾凝固,显然是在张六斤回来之前不久刚咳出的。
张怀民在床边坐着,他显得有些乏力,他对儿子说道:“你妈已经吐了几次血,不让我给你说,怕耽搁你学习,昨天晚上发了次紧,我看实在不行才让人把你叫回来了。”
张六斤不满地嚷嚷道:“我妈是啥病嘛,我上次回来不是好好的么,你还说给我妈重新弄些药吃了病就会好的。”
张怀民说他怀疑刘氏是得了痨症,这个病无法根治,吃药只能是拖延时间而已。张六斤大哥张福林的亲生母亲张氏就是得了痨症后去世的。
“我妈咋会得痨症,爸你不是有本事,你想办法给她治啊。”
面对儿子的斥责,张怀民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六斤,你不要怪你爸,是妈得了绝症,这都是人的命。”
刘氏听到儿子对丈夫不满的声音,她挣扎着对张六斤说道。
晚上张六斤把药煎好喂母亲喝下后,他询问母亲感觉如何。
“妈,你感觉咋样了?”
刘氏让儿子把自己扶起来,她躺了一整天感觉心里很闷。张六斤小心地将母亲扶起,又拿了床棉褥放在母亲腰部,让她靠在上面。
刘氏拉着六斤的手,和他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
“六斤娃,你不害怕,妈没事。你爸又给我开了新药,我感觉好多了。”
张六斤看到母亲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说谎,他责怪母亲不该对自己隐瞒实际情况。
刘氏从脸上勉强挤出了丝笑容,她对张六斤说道:“给你说又能咋样,你还能替妈不成,有你爸在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