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雪山

“雪山好美，陈昭，我替你看见了。”

这是子瑶在陈昭墓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子瑶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

他死在了子瑶最恨他的那一年里。

医院里，子瑶呆滞的坐在走廊里，医院里清冷的光照在子瑶的脸上，看上去很死气沉沉，毫无血色。“你好，你是陈昭先生的家属吧，这封死亡证明需要您的签署。”子瑶看着眼前青春活力的小护士，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她什么都不是，不是妻子也不是女友，她只是，朋友。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子瑶！我哥呢？”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从对面飞奔过来，她是陈昭唯一的亲人，乐芸。子瑶越过她径直向前去，只剩那十多岁的孩子，在病房里撕心裂肺的喊着。“子瑶？这名字好像听病人在梦里嚷过。”小护士看着子瑶的背影低声嘀咕道。

出了医院，南方冬季的寒冷便直逼人心，刺骨的风让子瑶不自觉的紧了紧大衣，这风吹的她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杯热咖啡，咖啡的温度从手心传来，可子瑶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走在路上，她尝了一口，很苦，子瑶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昭喜欢喝这么苦的东西。她一直向前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去哪里，忽的一眼间，她看见一家熟悉的礼服店，在橱窗里，展示着那件美轮美奂的礼服，子瑶停了下来，她想起了五年前陈昭拉着他的手来到这里，说要带她去参加家庭宴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陈昭有一位好女友，好老婆，他当时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子瑶深信不疑的跟着他走过大江南北子瑶盯着那件礼服，抿了一下嘴角，她突然好想买下它，尽管已经用不上了，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子瑶的思绪。她偏头一看，是一位故人。

言生提着行李向子瑶走了过来，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子瑶虽不解但依旧礼貌的回答道“前天下午。”

“子瑶，他还好吗？

“死了。”

言生微微张开的嘴瞬间闭上了，他打量着她，虽然依旧如初见般那样的美的不可方物，可眼下的青色也在述说她一夜未眠，眼中的血丝也在控诉她这几日的劳累过度，言生皱了皱眉，发现眼前的人有些许不同，好像是更加沧桑了，明明才一年未见。

“言生，有时间再聊，我得回家了。”子瑶越过他向前走去，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哪里说的上是家，她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狼狈，让别人有自己的把柄，她从小便学会了这一点。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她的已经冻僵了，她才意识到该回去了。

坐上出租，子瑶低头闷闷的说了一句“向阳”，到了向阳，子瑶下车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家便利店，她以前和陈昭经常去。子瑶顿了顿，还是决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