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事重来1

过去的过去了，来的来了,日子依旧流着，转眼即是现在。

某晚间自习课，高三（10）班的教室里，除了空调制冷的声音伴随着窗外嗡嗡的虫鸣，再无杂声。

只剩了明亮的白炽灯下，笔尖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书页翻面的清脆……

“你出来一下。”

班主任走过过道，涂满粉底的食指与中指轻巧叩击同学的桌面，留下这一句变不出情绪的话，就匆匆带着一阵香风掠过。等到莫同学反应过来抬起头时，抬头一瞥余光也只能捕捉到教室前门外的碧绿色裙角残影。

如今，这又是什么事呢？莫同学放下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想。在脑海里把自己近一个星期看那些好事坏事都翻点了一遍。依然没琢磨出意思来。

难道是我前天晚上回教室拿书，锁门了，没钥匙，翻窗进被发现了?确实太损形象了，但也不至于啊，谁会闲得慌去翻监控啊。……最近的成绩也还可以，过得去啊。……我也没有给隔壁同学提供答案了。……难道是以前的答案被发现了？那多老旧的事了，要发现早发现了，也不至于现在才算账，就算真算账，也轮不到她来，怎么说要来也是数学老师亲自来才是。……还是,要我开会?这算什么事儿，开会也轮不到我呀，而且也不至于。……今天星期一，上上周，呃……夸张的充电宝。……

莫同学脑子里转的飞快，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座位思索，一琢磨，虽然很夸张，但还真有这可能性。虽然按之前的说法，应该是让他老爸领回去才是。不过既然领回去了，如今这又是……?

感觉不太可能，又有点可能，且还很可能是唯一的可能。……莫同学突然觉得，这脑子真的是比一晚上不睡觉专刷数学题外加十套政治理论默写还不好使了，想一想就头疼。真的想对天发誓：我爱学习，我爱学习，这是真的！请不要打扰我学习，我想上晚自习啊！

脑子里的活动总是比现实更快，思绪百转千回，现实里也不过区区过了几分钟，当然也可以美其名曰：节约时间，珍爱生命。终究是一声轻叹，如此委婉。无可奈何地放下笔，不快不慢的整理好桌面，轻轻的把自己移出教室去了。

不必多想，直接出了前门。四下望，灯光暗淡的走廊上看不见人，不必多想，直接左转。

……

“老师。”

莫泽谦的声音轻轻的，又确保老师刚好能听到。站的端正，乍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属于站有站相，显得很有礼貌。手里习惯性的拿着一个小本本和笔，微微颔首，一副谦恭良善好学生的样子。

虽然莫同学这招呼打的礼数周全，但是，班主任没有回答，就好像没有听见莫同学的问候一般。

时间就此停滞了几秒钟。几秒钟里，中年的女老师安适的坐在藤编的大椅子里，专注的翻着从旁边图书栏里随手抓来的杂志。1.87米的男生静静地立在一旁，仿佛是挑好的位置，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投影只堪堪沾到了桌脚，以避免打扰到老师看书。

“老师。”

他的音量略微加大了些，依旧轻柔，似乎对突然的叨扰抱有些许歉意。

低沉轻柔的呼唤过后，依旧是静默的时间缓缓流过，没有回答。

30秒…… 1分钟……一分45秒…… 2分钟。

“老师，你找我。”

这一次，他卡着时间开口。清冷如玉的声音，让人想起雪山上清澈透明的水。清洌的融水自山上流下，淌过岩壁，激荡巨石，回响在空灵的山谷里。这一次，他的声音足够大，也足够轻。宛若恶魔悄悄向沉浸在睡梦中的人耳边低语，惊扰了人香甜的梦乡。

班主任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年。此时少年站在她的正面前，少年的影子覆盖了一半的书页。

显然，继续看书是看不成了的。班主任略微皱眉，将杂志乱翻几页，随即将书直接插进了一旁的图书栏里，似乎表达了对眼前少年不识礼数突然打扰的不满。

“坐吧。”

老师言简意赅。只是放回杂志时，瞥了少年一眼，就再也没有分出多余的眼光看人。自顾自地拿出一旁的几张文件纸依次叠在桌上，又拿出几只笔在文件上摆的整整齐齐。然后又挑出一只笔，拔开笔盖，在最上面的文件纸上写了几笔，似乎突然发现好像是支黑笔，于是，又盖上笔帽子，将那只黑笔收回去。随后，又挑了一支红笔，在纸页上画了几划，似乎终于满意一般，终于停下动作。她将把拔了笔帽的红笔认认真真的摆在文件旁，神情十分严肃，目光专注，像是在测量笔尖与纸页的距离，动作庄重，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莫同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了，看着老师的动作，一时间也猜不出到底是这究竟是为了个什么事。感觉脑子蒙蒙的，不禁感慨这脑袋好像真不好用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吗？何至于啊！是因为奇葩的充电宝事件事后找茬吗？好像……也不至于吧！……

但是，依旧机灵如莫同学。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