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旧事

严恭澈心觉失算，他并不了解宫殿内部的情况，难不成这张荣真这么有底力，能不惧皇帝？历史上自己了解的功高盖主，皇帝都无可奈何的权臣自己也知道不少，不知这张荣是什么个水平，但是自己既然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做戏就要做到底。

他仍然不卑不亢的说道：“皇帝乃真龙天子，天下至尊，还不足以惧怕？”

旁边坐着的一圆脸环须的大汉，厉声说道：“他皇帝老儿，莫不是我们给他几分面子，由得到他坐这个位置，想当初，我们西北马家，皆是为他出过力的，若是我们去帮大皇子，天下共主的位置，还不知道要由谁来坐了。”

严恭澈心想，此人之前倒是听皇帝听过，是有所忌惮的西北马家人，但是还是故意激怒他说道：“你们不过是顺应时局罢了，倘若你们不帮三皇子，现在恐怕是早已经偃旗息鼓了。”

那大汉刚准备理论，就被张荣阻止道：“罢了，不跟这小儿争口舌之快，马平山。”

大汉见张荣发话，自己便咽下气来，愤愤的坐下。张荣继续说道：“当年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些倒是不奇怪，不过老夫还是告诫你，不论你和皇上密谋何事，适可而止就好，若是激怒了我们，我们也不会束手就擒。”

严恭澈心想，当年的陈年往事不就是自己最想了解的吗，自己曾听绿萝说过，张荣是三朝元老，本来是支持大皇子的，不知为何后来又去支持三皇子了，并且他的倒戈也成为了夺嫡之战最重要的分界线，在失去了张荣的辅佐之后，大皇子一蹶不振。

他进而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选择支持皇帝而不是大皇子？”

张荣似乎是想起了陈年旧事，坐在一旁的另一个白脸书生气的人说道：“张大人的故事，可是你一个小辈能问的？”

严恭澈继续激怒道：“现在可是保护还是放弃工部尚书王行简的关键时期，张大人，你我若是能坦然合作，我们还可以交流，若是你们执意要和我交战，那我严恭澈也只能奉陪了。”

马平山大叫道：“交战，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们交战，你不过是个光杆王爷，你别忘了，你手里一兵一卒也没有，你能轮得到你来叫板。”

就是就是，周围坐着的众人纷纷表示认同。

那白面书生气的小子说道：“你若不是姓严，此刻已经被黄明台扔到洛水河里了，还轮到你来叫板？”

严恭澈问道：“这黄明台有这么大的胆子？”

书生气回答道：“你可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怕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一定是崔龄那厮，正日胡搅蛮缠与张大人做对，估计是又看到今日北线战事吃紧，工部尚书的肥差拦下了不少的活，也盯上了这个位置。要是崔龄下意，要让黄明台要你的命，他必定是赴汤蹈火了，而且皇上也管不到！”

严恭澈问道：“那崔龄也有这么大的权力？”

马平山说道：“崔龄是皇帝的舅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老爹，崔万钧，包揽了北境的军政大权，要是谁想整治崔龄，他老爹都不能答应，到时候带着北线的部队杀过来，又谁能抵挡啊？他崔龄要是想要你的命，怕是十个皇帝老儿也得送出去。”

半天不开口的张荣，听他们理论的半天，轻咳了两声，众人皆停下了碎言，他说道：“当年，我是支持大皇子，那是因为我是他的师傅，他是我的弟子。师傅那有不帮弟子的，错就错在他犯了一个大错，无法弥补的过错，而当今的圣上不知如何了解了此事，进而拿这个来威胁我，我不仅是宰相，还是众多朝臣的荫蔽，树倒猢狲散，若是我倒了，底下的人也不干，我只能顾大局，舍弃了我的爱徒。”

严恭澈心想，此事竟是这样，怪不得张荣会倒戈，他是为了自保，然后问道：“那犯的错是何事？”

张荣沉默没有回答，周围坐的诸位也没有应答，严恭澈也不知道他们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张荣岔开话题说道：“此事，你要如何处理？”

严恭澈应道：“张大人认为如何，我便如何。”

书生气的小子说道：“你这人，变的倒快，刚才还刚正不阿的，现在倒油滑了起来。”

严恭澈笑道：“我倒是想问问各位，你们可否知道，为何此事我来主审，皇帝他想做什么？”

“这……”众人皆哑口无言，等待一旁的张荣发话。

张荣笑道：“你这副样子，倒是有点先帝的风采，当年先帝也是困闭的皇子，到最后还是夺嫡成功了。他生性开朗，做事果决，城府极深。皇帝不过是想削弱我的权力，如今当朝的各个部门，都是我和崔龄把控，要是你入局，从中分割出一部分，削弱了我的实力，他一定是满意的。”

严恭澈摇头说道：“未必，未必是只有你的实力。”

张荣疑问道：“难道？”

严恭澈说道：“肯定的，他舅舅和外公一个把持朝政，一个在外拥兵，难道就不值得忌惮吗？依我看，他一定是要削弱你们二人，你和崔龄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