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地商行

第二日，让方榆醒来的不是生物钟，而是小灵咋咋呼呼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醒啊？不会投胎走了吧？睡觉真的会睡这么久吗？”

“你快醒醒啊！大不了我不吃麦芽糖了！”

小灵的声音还在耳边，方榆皱眉，抬起手按住趴在自己耳边的小家伙，迷迷糊糊开口：“我没死，你小声些……炸耳朵……”

“我以为你也跑了。”小灵瞧见方榆动了，欣喜地在她面前转圈。

“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方榆起身掀开被子。

地府里没有太阳，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子，很难判断出时辰，方榆也搞不懂地府里独特的计数方式，只能问问小灵。

“嗯……离你昨晚睡下的时辰，已经过去五个多时辰了，很久了，你也连眼睛都不睁开一次。”

小灵对人类也是一知半解，真正见过的活的人类也就只要方榆一个人，虽说它的前几代也留下过一些经验，但归根结底还是很少的，也不怪它不清楚。

五个多时辰？快十一个小时了，那确实睡挺久，方榆翻身下床，忽略肚子传来的饥饿感，去将厨房里的小麦种子捞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小灵昨晚偷偷翻过资料，得知种子发芽的工序是很繁琐，也是很精密的，当然它从来都没有实践过。

“当然不是，还得放在通风的地方晾上几日。”方榆抽出几块白布，用水浸湿后盖在小麦种子上。

地府阴冷，无常殿更加如此，方榆自然不会放在厨房里，不然等上一个星期也长不出。

“小灵，你抱着这个飞上去，将这些小麦种子放在屋顶上，朝着农宫阁的地方放！”方榆将手中的簸箕交给小灵。

“为什么啊？”小灵不懂但手脚快，蹭蹭往上飞。

“因为无常殿里的气温底，也就农宫阁稍微暖和点。”方榆昨日去农宫阁就感受出来了，那边的温度应该就是整个地府里温度最高的。

只是方榆不知道，农宫阁那边温度高，是因为有一座上古留存的火山在那边，并非是地府的例外。

小灵似懂非懂，但作为好学的地府工作人员，他兢兢业业地将这个特殊的做法记下。

它不知道的是，未来无常殿的屋檐上晾晒的簸箕多得数不胜数。

方榆今日还得去天地商行买些糯米回来，本着日后会还的信念，方榆借起钱来毫不手软。

得知一袋糯米的价格是十五块，她甚至朝小灵借了二十块钱，剩下的她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调料，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吧。

“你可得记好啊！现在你是借了我四十块钱了，都赶上你半个月的工资了！”小灵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记账本，一笔一划地记下。

“好好好，我肯定不会忘记的。”方榆也不知道，明明算不上个人，习惯却和人这样相近，还知道记账。

“呦！这小无常今日来买东西啊？要点什么？”看守天地银行的黄大仙连忙放下手中的算盘，上下打量着方榆。

其实他早就听说了这个人类无常，但这几日天地商行新从天庭拉回来一批嫩草，他怕草坏掉，着急忙慌处理，也就没凑这个热闹，不想这个人类今日自己上门了。

“老板，我想买袋糯米。”方榆放眼看过去，似乎没发现这地方有糯米，倒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糯米？那玩意儿我都好几百年没看见……”黄大仙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哎啊，这糯米我们是有的，但是可能得等几日，小无常你着急要啊？”

黄大仙也是，这千百年来都是做的妖精鬼怪的生意，还没正经做过人类的生意，虽然那些个妖精都会幻化成人形。

“这两日能有货吗？”方榆也是一愣，她显然没想到还会有缺货一说。

“这两日……恐怕有些不行，时间紧张了。”黄大仙还是头一次在地府里面听见用“日”来做计量单位的。

这里面的人，动不动就活几百上千年，尤其是现在又是和平年代，不比之前天界动荡之时，神仙还会陨落。

“那到货了能通知我一声吗？”方榆初来地府，对这里的规矩还不太熟悉，礼貌询问。

“成嘞！那到时候我给你的小灵通发消息！”黄大仙在天地商行工作了快三千年，自然清楚无常都会配备一个小灵通，这也算是地府当中的一大特殊。

虽说怎么给小灵通发消息，黄大仙已经有些忘记了，但是没关系，他手上的顾客，绝对不能流失！

只是黄大仙几千年来的工作信条！

“多谢。”方榆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小麦种子毕竟没有发芽，她也就没有太着急，两日不行，一周总是差不多的。

“这钱你先放着，等要用的时候我再找你拿。”方榆将到手的钱递给小灵。

“我忘记数据库是一千年以前的了，嘿嘿！”小灵摸着脑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