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软骨头

周遭的环境完全可以担起“窒息”的形容，巡抚司的审讯室好歹还比较人性化，刷的是白漆，日光灯也很明亮，座椅也贴心的安装上了软包，防止坐久了屁股和手肘疼。

这间屋子全然没有一丝人性化的设计，仿佛四周不是墙壁，而是被透明的玻璃隔住的深海，无形的压抑就像是有形的磅礴海水，松一口气就会压碎玻璃倒灌进来，撕碎姬天下的一切。

作为一名坏人，犯了哪些罪名，会是什么量刑，姬天下甚至比将要审判自己的法官都清楚，他唯一的希望是千丝傀儡这种诡秘的能力对淝中局的某些灰色行动有重要意义，这样还能图个合作。

但是众所周知，见风使舵的小人人厌狗嫌，基本上结局都死得很惨，姬天下之所以绷着脸，像极了坦然赴死的壮士，就是赌这个神秘人喜欢有骨气有脾气一点的，就像阚泽大笑三声之后曹老板反而中计一样。

等了一会儿，对面始终没有动静，维持着一个姿势，姬天下也有些疲累，终于微微松开腰胯，休息了一会儿。

“系统？大魔王系统？”姬天下在心中暗自呼叫，面上不露出一点表情。

“系统在。”

“为什么千丝傀儡对那个师主角失效了？你这系统有bug吧？”

“遇见未知错误，系统无法解答宿主问题。”

不带一丝感情的机械女声在姬天下的脑海中响起，外人是根本无法听见的。

他又问了几次，系统给出的回答一模一样。

只能认栽了吗？之前花了100个恶魔点在大魔王系统中兑换的傀儡能力居然无故失效，这个破系统也没有个售后，客服态度极其恶劣。

之前绑架白家姐妹的行动也失败了，系统判定失败行动不计入恶魔点数，所以姬天下也没有多少存款，只有2个恶魔点，兑换一支小手枪倒是绰绰有余，但是毫无用处，而真正强力的技能在魔王商店里的价格都很高，遥不可及。

姬天下进退两难。

十分钟就在姬天下的计较中悄然度过，那人突然开口咳嗽一声，打破屋内持续很久的寂静，吸引姬天下的注意之后，开口说道：“我确定你是一个软蛋。”

看人真准！特么的！

姬天下虽然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已经掀起了山呼海啸，这场沉默的对峙他已经在心理上输了。

“别绷着脸了，我们谈谈合作吧。”他说。

“合……合作？”姬天下稍微轻松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重复道，他看见了生的希望，原本在师主角的剑……不，钢筋之下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波三折之后又落入了淝中局手里，他们对待为非作歹的异能者和危险异能向来是手起刀落。

“开门见山，向我描述你的异能效果，我需要评估你的利用价值，”那个男人终于改变动作，下巴放到叠起来的手背上，顿了一下，提醒道，“说实话，对你有好处。”

“好吧，我的异能是傀儡别人，需要通过皮肤表面接触才可以发动，瞬发，对方基本反应不过来，就会成为我的傀儡，完全服从我的命令，但是记忆，情感，习惯等等……一切如果没有我的刻意控制，会完全保持原样，能够独立思考。如果我不愿意傀儡他了，可以单方面解除控制，但是对方也会意识到曾经被我操控过。”

姬天下无路可走，只好把自己兑换的能力伪装成异能，说了出来。

“有数量上限吗？其他限制？”

“有，但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几十个吧，我只有隐隐的感觉，毕竟我也没有同时控制过那么多人，并且不能短时间内多次发动，会损伤我的精神。”

实际上他从魔王系统的商店中看到的描述是同时控制的傀儡数量没有上限，只是发动能力需要消耗本源精神力量，短时间内多次发动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也是姬天下没有第一时间把周围人全部控制的原因，他还在一步一步适应自己新能力的过程中。

“空间距离的限制呢？如果你不主动解除，这种控制是永久的吗？”

“空间距离上应该没有限制，我之前控制过几个人，他们距离我最远到了隔壁的省，大概离了有几百公里，我仍然可以在意念中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是永久的。”

“你都控制了谁？”

“……”姬天下有点难以启齿，倒不是他对做过的事情感到羞愧，而是害怕眼前的人产生厌恶的情绪，沉吟了一小会儿，他意识到，对方肯定对自己这种人有些心理准备，说不定人家见多了比他还作恶多端的人，实在没有必要搞小心思，说谎话。

“一共控制过四个人，第一个是普通人，那时候我刚刚得到能力，想要试一试威力，所以随机选中了一个倒霉蛋，试完之后就想着如果让他自杀，他会不会遵守，然后就……”

“金沙小区自杀案，对外宣称是自杀，但是我们发现了和普通精神系能力有所区别的同类能力的痕迹。”对方说道。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