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S.阴沟老鼠之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上海。

4月21日，晚上8点46分。

广电演播厅外，沈靖渝的休息室里。

“靖渝老师，可以去彩排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礼貌敲响休息室的门，将这一消息告知自己。

“可以再给我十分钟时间吗？我想打个电——我……有点事情。”

他向工作人员开口请求着。

就在一分钟前，他收到了来自涂星蓝的微信消息——

「等你忙完可以给我回个电话吗？多晚都可以。是关于我妈看病的事，你能不能帮我试着联系到一个医生？我实在挂不到他的号了。」

他一字一字把消息读了两遍，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上次电话里提过她妈妈转好了一些，头晕没那么频繁了。难道是……又突然严重了起来？

胡乱猜测间，他心中的紧张更多了一分。

尽管与她母亲从未谋过面，可在他心里，早就把她母亲……当做了自己未来的岳母。岳母如今需要帮助，他一万个义不容辞。

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情，他的女朋友若不让自己帮她的忙，又还能请谁来帮呢？

想到这里，他竟莫名生出一丝甜意——大概是奇怪的占有欲和归属感作祟，让他觉得踏实无比。

他一个电话正要打过去，可工作人员就这样巧敲响了门，告知他即将彩排。

于是才有了他向工作人员的请求。

------

他依然望着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眼巴巴等待眼前人能够通融一下，哪怕只有一小会儿时间，够他向她问清楚情况就好。

“靖渝老师……时间安排的紧，都是按表格顺序来的，现在不去准备就来不及了。”

工作人员语气犹豫地开口，眉宇间是为难神色。

“那好的……走吧。”

他终归不想去为难一个小工作人员。

于是他从沙发起身，跟随男孩离开休息室，向演播厅走去。手中手机被他按灭屏幕，揣进了裤子后兜里。

从休息室走到演播厅的舞台现场，需要小一分钟的走路时间。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便边走路边从兜里重新掏出手机，打算先发条简短文字过去，告诉她他一会儿就打给她。

可连打字键盘还没来得及弹出，场务人员就已经迎面走来，为自己递上耳返与话筒。

他只好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空出手来接过话筒和耳返。

强烈的舞台灯光打在他一人身上，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一个工作人员在他身侧蹲下身子，将耳返接收器在自己腰间戴好固定。

尽管疫情下的观众席空空荡荡，并无任何观众，可挂了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却也零星散落，十几道期待目光已经盯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该是他切换到认真工作的状态了。

陆聆曾认真嘱咐过自己，这场晚会能得到资源已是来之不易，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他刚凭借着前阵子那首歌爆火了一把，这晚会他要是表现得好，便能凭此接续热度一路扶摇直上，实现真正的层级跨越。

算了，那就等彩排结束，再踏踏实实给她回电话吧。

应该也不会太久。

------

晚上10点38分。

随着总导演的打板宣布，今日录制到此结束。

他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过去。没了观众的录播晚会，尽管明天才是正式录制，但彩排之后几个紧要节目的预录工作却紧接着就开始。

预录制时他将手机交给了陆聆保管，刚一下台，他就已经急急在人群中寻找陆聆的身影。

她已经等了那么久没等到回应，他现在只想拿回手机，立刻拨通电话听到她的声音。

------

“沈靖渝啊，你今晚太厉害了，等播出后保准比你前阵子那首歌还火。”

——晚会总导演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进行了这番直率夸赞。

他身边还跟来另一个陌生男人，看上去是个……上了五十岁的……标准中年成功男人的模样。

“是我该谢谢刘导给我机会，让我能在这样大的舞台唱歌。”

他回应以礼貌措辞，却也知道总导演的话或许并非虚言。

加上这晚会的分量摆着，他自己都在唱完那刻有种“觉得稳了”的欣喜。

“这是王总，Serendipity首饰品牌的创始人兼总裁，这次晚会的总赞助商。刚才王总全程看了你的表演呢。”

总导演将那个中年男人介绍给自己。

“沈靖渝，真是年轻有为啊，未来可期。”男人将一只手伸了过来。

“谢谢王总夸赞。”

他抬起右臂与眼前人握手，同时微笑着浅浅鞠了一躬。这样的社交场合作为艺人已是寻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