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谷恶狼嗜人血
萧羽生豁然开朗。原来,他观察野兔逃跑急促,却按不住脚力,摔了跟头,便想起正午时那贼人的行迹。
那贼神秘人人行速迟缓,步态沉重,多显笨拙。他横跳围墙,又全身而退,必然靠的是内力充沛,点地间放内力至双足,泻出便可挺起丈余。所以神秘人定然不善轻功。
想至此处,萧羽生兴冲冲的跑上山,打算告与师叔。
他进了前庭院,素白装饰,早搭好了灵棚,地上的血迹也被打扫干净。五具尸体换了新衣,理了容色,躺在木床之上。身上皆盖着大张白布,上写“倪氏爱徒某某某”,字体凝劲迟笔,断了数处。
来到后宅,天已然渐渐转黑,倪世仁的书房亮起淡淡的烛火。萧羽生在门外敲了几下,“师叔,晚辈有事要与师叔诉说。”
烛光下站起两个人影,一个严肃的声音说道:“是羽生呀,快进来吧。”
萧羽生缓缓推开门,屋内倪世仁和另外一个人,分别从书案和案旁的木凳,起身相迎。萧羽生躬身施礼道:“晚辈夜间打扰,多有冒犯。”
倪世仁道:“贤侄不必多礼。”,他用手指向身旁的那人,“这是你的三师哥,我的儿子,名叫倪海棠。”
萧羽生抬头看向倪海棠,见他与自己相近,同样的身材与白嫩的皮肤,一双杏核眼却使得自己在俊美上逊色三分。
二人相互施了礼,倪海棠先开口说道:“不知师弟可记得我?贼人被众师弟围困之时,我也在圈内。贤弟与那贼人正面相搏,实在胆识过人。可惜愚兄武艺平平,连冲向贼前的能耐都没有。”
萧羽生当时精力全在贼人,无暇观望左右,便道:“师兄言重了。那贼人武艺非凡,我等皆是敌他不得。”
倪世仁道:“方才我与你倪师兄正在讨论那贼人之事,刚巧你来了。”
萧羽生看向倪世仁,道“师叔,我也是那贼人之师前来。那贼人与我交手之际,发觉其内力极为深厚,当世罕见。只是他脚下功夫也凭内力,并无轻功招法可言。”
倪海棠接道:“我刚与父亲讲述也提及此事,十分怪异,可又能说明甚么?”
萧羽生道:“我和金师兄上午曾去看望受伤的众师弟,那贼人的飞刀似乎手下留情,止在皮肉。按常以他的内力,刀刀夺命绝非难事。所以在下看来,那贼人并不想害人性命,屠我门派,定然另有所图。”
倪世仁沉思片刻,眼露泪光,道:“有理,有理,那贼人催动发出刀芒,斩杀我门徒,只因他轻功欠佳,为逃跑不得已而为之。”
萧羽生点了点头,点了点头,倪海棠神色凝重,说道:“如萧师弟所言,那贼人所图,在刺杀父亲不成?”
倪世仁轻咬上唇,淡淡说道:“是吧。”他走了几步,向窗外望去,“我为一派掌门久在江湖。甚么恩怨情仇,阴谋算计,惹恼些许人等,在所难免。哪家哪人寻我性命,倒是无妨,只可惜我那五个徒儿,英年丧命。。”他心中有愧,越说越缓,闭了双眼,不再说话。
萧羽生看在眼里,凛然道:“请师叔放心,我等定当早日擒住贼人,为师兄弟报仇雪恨!”
倪海棠赞道:“师弟大义,父亲且放宽心。”
三人心意相通,又聊了些许。萧羽生猛得记起一事,道:“是了,差些将正事延误。”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倪世仁,“晚辈此次前来,所谓恩师有封书信送与师叔,今日诸多事务,将其抛之脑后。”
倪世仁道:“无妨,现在也不晚。”倪海棠后退了几步,走到萧羽生身旁,二人皆未发声。
倪世仁接过书信,仔细详读,那双眼睛时怔时移,双眉越皱越紧。读罢,将书信放至案上,叹了口气。
倪海棠不解,忙问父亲,“父亲,可有什么大事?”
倪世仁并未作答,指向那书信,倪海棠便拿起书信,一番浏览,也是吃了一惊,看向萧羽生。
“你们的镖局遇到了“狼人”?”倪海棠问道。
所谓“狼人”是个怪物。这怪物似人非人,似兽非兽,长得怪异凶恶,三角头颅,长尖嘴,犹如一匹恶狼。可他赤身裸体,直立行走,全身上下比寻常人多了些许毛发,细看又像是个人。它常活动在中原地区,隐逸在深山老林中,并只在深夜子时之后出没。过往客商,贩夫走卒路遇到它,一道眼睛幽蓝凄神寒骨,令人发怵。可它却不靠近半步,无意伤人。一旦有武林人士,官宦兵马,它必奇奔突袭,生食人肉,嗜血如狂,将一众人等屠戮殆尽。近年来,“狼人”来无影去无踪,凭着利爪獠牙,不知在黑夜间撕烂了多少肉身。
至于这信上所写,意在求助。王世古年前走了趟镖,路上竟遇“狼人”,死伤惨重,又失了镖,令江湖之人耻笑多时。现下几月不曾开张,深感蒙辱。王世古按耐不住,想请师弟倪世仁携众弟子,与他镖局众人,齐心北上,汇合各路江湖义士,灭了怪物,一则一雪前耻,除了羞耻,二则为江湖除害,还了一方太平,不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