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喝喜酒了!这人真碍眼
如丝给程襄一把糕点,就揶揄起来,“小君侯功课做好了吗?就爱想着玩乐。”
程襄眼神一飘,苍婧立刻捕捉到他的心虚,“你和你父亲常常交头接耳,难道不是在做功课?”
“父亲他……授理有道。”程襄说了半句,舌头就打了结似的。
苍婧紧紧盯着他,程襄的眼神瞟到哪儿,她就盯到哪儿。
程襄握着糖葫芦串,憋闷了半会儿道, “父亲问我哪里有好玩的,他可以带母亲去玩,我就说了可以去大花园放纸鸢。”
“原是这样在你眼皮底下蒙混。”萧如丝噗嗤一笑。
萧如丝不知,萧青的蒙混过关本事可大了。
那时苍婧看他们行迹古怪,就问他们学到了哪里。程襄一溜烟就跑了。
萧青顺手拿起书,宛若风度翩翩的先生,“就是在学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一本正经地向她说着这篇书,且也朝她走来。他穿着白色的里衣,未束发,念着书却看着她。
微光照在他眉头,苍婧看他这俊俏郎越发出神,他修养几日肤色比征战回来那时白了许多,光融于皮肤,仿若人透出光来。皮肉与骨贴合得恰到好处,甚是叫人垂涎。
萧青看她点了点头,当她听得入神,可不知她怎看他这般久。他脸颊稍稍微烫,朝她挑了眉。
就是他这一挑眉,破了先生模样,惹她哈哈一笑。
萧青看她笑得傻,满脸困惑,又随她笑着,“长公主笑什么?难道需要我再好好讲讲才能明白吗?”
“我是明白了一点,难怪他们说我是看上你的表相。”苍婧就是因为这个才点了点头。
“我念书给你听,你竟想这么歪?”萧青又挑了挑眉,“还想歪了什么?”
苍婧一手拦了他上前,“想歪那是得夫君真传,可我没你想得那么歪。”
他就是这么糊弄了过去……
苍婧朝萧如丝甩了甩绢帕,“莫取笑了,我哪知他们一拍即合,”苍婧不仅替自己脸红,也替萧青脸红了。但仔细说来,他们所图也算不得坏事,苍婧轻弹了程襄的额,就做一笑,“可也是难得相聚,就由了你们吧。”
程襄咯咯笑了,有几分傻样。
“对了,婉妹妹一起去吧。”苍婧看那身侧人总是懒懒不言,想她一起去,也会畅怀些。
但苍婉捏着帕,怯怯声就传来, “我还是不去了吧。”
苍婧几分失落,“婉妹妹……”
程襄看出他母亲甚想二姨母同去,就转身拉了拉苍婉的衣袖,“二姨母一同去吧。到时候还有我母亲、我父亲、舅舅、萧夫人呢。”
苍婉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
又闻一声“哼,”众人看玥儿正朝程襄伸手。
苍婧笑着道,“你漏了玥儿,玥儿不高兴了。”
可程襄只看得玥儿朝着他手里的糖葫芦串张着手。
他想起之前做的梦,那是月亮上的人儿要和他抢好吃的、好玩的。
他晃晃悠悠地把糖葫芦串塞到嘴边,赶紧舔了舔。程襄心想,我吃了,她便不能抢了。
可怎知玥儿还是朝他伸手,程襄浑身一抖,躲到了他母亲身后。
苍婧没看明白,程襄怎么总是怕玥儿。
昭阳殿的席因程襄一来,算散得愉悦。
苍婧回府时,萧青还未归,她不知把萧梅这颇沉的礼放到何处。顿有四处徘徊难安,观望又难定之感。
后来她想起萧青把萧梅之前的礼收了放到了库房。就也随了那些礼,把麒麟送子的配饰一同放了去。
库房的箱子好多箱,都是当时萧梅送来的。
苍婧尤若被埋在这库房里,萧梅给的祝福多是多子多孙,她有了身孕后更常盼萧青这儿有个一儿半女。
苍婧知道她好心,可又觉得她的好心特别沉。
苍婧不懂怎么回应她才好,按辈分她是萧青的长姐,辈分是她大,苍婧得敬着她。
正因如此,苍婧才觉得难。皇族里的长辈大多性子凉薄,人情冷淡。可萧梅不一样,她又不像萧如丝什么事都明白。到底以何样的态度才不算冒犯,苍婧拿捏不准。只知若是好意,收了便是。
让这些好意留在这库房里,苍婧说不清算不算得一个好法子。
苍婧叹了一声,她还理不清,关上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