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朵玫瑰

贾主任如一个女人般，巧梳细妆。他本来人就高，再弄一个冲天的发型，人就更高，更精神。

他下了楼，金色的阳光有点热，他用手遮住了额头。他的脑子中，慢进着吕思目昨晚的小欢喜。

他问，为何拿两支玫瑰？她说，美，拿回去做纪念。贾主任又一阵莫名的心疼。早知道你这么喜欢花，我该早点买来给你的。

她回头，别，买多了浪费。这和世界饥饿日过不去。他说，你不想要的，总是有理由拒绝。她再转头，有女生不喜欢花吗？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两人一前一后，罕见的沉默。

在小区空阔地带，灯光明亮处，吕思目左手举着两支玫瑰花。她的手臂很直，玫瑰花衬托着她白嫩的肌肤，在梦幻的夜景中，更加迷人。

她用右手上的手机，把玫瑰花拍了下来。他问，干嘛不和脸一起拍下来，你的脸又不丑，还过得去。他降微打击她。

她说，正因为丑才珍贵，不随便拍照的。贾用心罕见地拿出一支烟，点上了。她惊讶，我以为你不抽烟呢。他说，一个多月没抽了。

吕思目想想，难道为我戒烟？不可能，他的女人缘那么好。她问，男人抽烟不是排解寂寞，就是有心事。你是哪一种？

他回答，两种都有。两人沉默。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叫醒了他的回忆。叔叔，买花吧，送给姐姐。

贾主任弯膝问小女孩，我有姐姐吗？没有。小女孩说，叔叔撒谎。你的脸上有那种特别的笑容。贾主任高兴，你真厉害，小小年纪，会看神色了。

他买了九十九朵红玫瑰，认为这才能表达他火热的感情。

市内主道上，因是礼拜天，上班族习惯下午出行，拥堵是常事。

吕思目，特别的女孩，不贪财。

两人打的士。

他说，到了。她问，到了吗？不好意思，睡着了。车费多少钱？他说，已付过了，走吧。她拿出手机后说道，不行，AA制。他挺无奈，说道，16元。他选了一个吉利数，一定要顺。

贾主任收到后，对她说，你还挺较真的，这么点钱，也要AA。她说，爸妈从小教育我，不要贪小便宜。贪婪是个无底洞，会无限大。

贾主任沉默。

吕思目又说，那些贪官，从十万，二十万的小胃口，变成一百万，一千万的大胃口。你没听说，现在的巨贪，都以“亿”为单位了。恐怖！

贾主任避重就轻，接上了这个话题。他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只能发发感叹而已。

这个问题太复杂，两人沉默。

贾主任一路走走停停，思绪乱飞。他经常问自己，我配得上她吗？可每次他都把自己的缺点放小，把爱放无限大。他认为，爱可以战胜一切。就如以前，他对她们，她们说都爱他。他就坦然接受了。他不管对方在墙内还是墙外。那时他的爱很简单，走肾不走心。

滴滴，嘟嘟，车后的喇叭声响成一片。贾主任回过神来，在前进的车流中由慢至快，奔向他今天的目的地。

如意酒店外面的停车空地不是很宽。贾主任到那儿时，已无停车位。他看见了汪俊的车子，在一众黑白当中，他的丹泉石蓝宝马车很抢眼。

他也在这儿，和谁？

贾主任的心又慌了。他顾不得停车，想马上打电话给吕思目，确认她在哪里。手机关机，贾主任气得把自己的手机，咔嚓一声，摔在了车子的扶手箱上。

他心情极为低落。他把车停在了马路边的林荫树下。昨晚的决定，让他看起来，挺可笑的。自己一度认为的双向奔赴，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昨晚，他回到家中后，他望着她刚坐过的沙发，桌子边，她的眼神久久凝视过的窗帘。这一刻，他的心是窒息的。蜂涌而至的思念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两眶蓄泪。

眼泪之外，她笑盈盈的看着他，不前进，也不后退。他一闭眼，笑脸愈近。他一睁眼，笑脸远去。

他无法忍受这忽远忽近的折磨，他登上了跑步机。剧烈的跑步，燃烧了他的热情。令他心中的窒息感也减轻了许多。

他的思念却更加清晰。她是一个宝藏女孩。

你还有资格谈恋爱吗？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她就是我心仪的女孩，我不允许有人对她交心。

交心让贾主任认清了现实。他现在不知他的行踪。他灵机一动，把电话打给了汪俊。

汪俊在如意酒店旁的豪美大饭店，陪他的不是吕思目，而是吴月。吴月说想通过他了解一下医院的实际情况。这样说正事的邀约，他也不好拒绝，只好来了。

贾主任的电话中问他，在哪儿？自己准备请他和吕思目喝酒。他只好实话实说，说不知吕思目在哪儿，他和朋友在外面有事。

贾主任的心又渐渐回暖。他的笑脸又上扬了。他不想一个人傻待在饭店中。他就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