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制造混乱

在整个府邸最中心有两幢高逾三丈的巍峨楼宇，楼宇的二层有个空中复道将两幢楼相连，远远看去，高耸入云，壮丽恢宏。

因这两幢楼远远高于其他建筑，颇有登高立可望远之意，其实无须派兵士在府中巡查，只派十几个目力最佳之人占据各处角落观察，就可将整个县尉府的动态尽收眼底。

而徐天之所以能顺利到府中，只不过抓住了这里唯一一处破绽——离墙垣两丈外的老槐树，由那处进入院子正好有马厩阻挡住高楼上的守卫视线。

这倒也怨不得守卫粗心，毕竟谁有本事像徐天这般仅凭一根绳索就能轻松跃进守卫森严的县尉府。

望着远处的楼宇，徐天愈加觉得地牢入口一定会在里面。可是楼上楼下皆有带兵武士拱卫，若贸然闯入，不等靠近就得被发现。

蓦地，他想起西北角的马厩，那里堆放了大堆干草，不若先放把火，将人吸引过去，再趁乱混进高楼。

他当即守在溷轩，等解手方便的卫卒踏入时，将其打晕，换上甲衣。然后回到马厩，先把拴马的绳索解开，再将干草点燃后迅速离开，做完这些后跟在一队巡逻兵身后，装模作样地巡夜。

等到火势刚起，远处楼宇上的卫卒望着西北角的星星点点，高呼：

“西北方走水了！”

立刻有两批侍卫仆人慌慌张张跑过去救火，可这时，五匹受惊的马儿“咴咴”、“嘶嘶”地奔跑到院子里乱撞乱踢，将前来救火的人踏在蹄下，可怜这些人慌乱下措手不及，避无可避，死得死伤得伤，好不凄惨。

就耽搁这么一会儿，原本的星星之火已有猛虎下山之势，到处蔓延开，将偌大个马厩和养马人那破败的茅草屋都卷进火海。不仅如此，还有些火苗窜到其他房子的屋脊上，一时间，大火已不可控，

更糟糕的是，由于失控的马儿无人可制，将盛水的釜瓮全部踢翻在地，这下救火的救不了火，只想着逃命。

徐天趁此大乱良机进入已无人把守的楼宇，到处搜查起来。

这里一楼是书房和卧房，徐天趁外面混乱不堪无人注意，瞧准书房无人，推门而入。

他刚关好门，西侧紧挨着的卧房走出一人，看着乱哄哄的场景，喝道：

“二三子，还不速将马儿降服！”

听声音赫然是大冤家司马崟。

冒出这么大动静，全府人都跑出来了，个个都衣衫不整。

徐天不敢耽搁，在房间里到处翻找起来，一边对着地板、案几、书架等处敲敲打打，一边儿留神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赵成愠怒道：“司马县尉，为何火势如此大？”

司马崟立刻安抚：“中郎将请息怒，此番应是马厩里的干草着火，惊吓到马儿，才使得火势蔓延。下吏已吩咐府中骑士降服马儿，中郎将请看，已有两匹马儿被制住。”

赵成仍怒气未消：“火势需迅速控制，赶紧派人多取水来浇灭，若浓烟从地牢入口进入，将关押之人熏死，坏我大事，司马县尉可知这后果？”

司马崟低三下四道：“中郎将放心，下吏修此地牢时已想过这点，故在牢中修了几处通风口与外界相连。不过，下吏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成有些不耐烦：“县尉有话快说，余没心情跟你打哑谜。”

司马崟没有半点不悦，依然恭敬道：“既然中郎将亲眼看到扶苏自刎，也检查过尸身，何必信那子虚乌有的谣言？公子绝不可能死而复生，必然是有人装神弄鬼。依下吏看，不如将蒙恬等人解决，回头便推到今夜这场大火上。”

由于院子里人仰马翻，嘈杂混乱，他们的对话声音便比平时大一些。他们哪里会料到背后的书房里还藏有人，让徐天一字不落地全听了去。

徐天心中暗骂：“司马崟你这个狗贼，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

赵成沉默起来，似乎被司马崟打动，徐天竖着耳朵等他说出决定。

或许是出于慎重，赵成否决道：“不妥，若没有完全的把握，不可轻易杀蒙恬。”

徐天刚松口气，却听那司马崟不死心道：

“下吏心中有一疑惑望中郎将提点。”

“问来。”这次，语气缓和了许多。

司马崟自以为是道：“扶苏所倚靠的不过是蒙氏兄弟及三十万戍边大军，我们若把蒙恬除掉，即使扶苏未死，也不足为虑。”

赵成嘲讽道：“司马县尉竟如此短视，怪不得皇帝当初没有提拔你为中尉。”

徐天看不到司马崟的脸，但不难想象必定十分难看，心中甚感痛快。

只听赵成继续说道：“蒙恬戍边十几载，在军中威望极高，若贸然将他除掉，必定会引发大乱。不过中车府令已事先算到这层，不日便有好消息传来，彼等听令便是。”

赵成口中的中车府令，便是他的亲哥哥赵高，徐天听到他提起这几个字时，语气特意加重，颇为得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