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醒

白想忘记了自己喝了多少。总之离开酒馆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他是提前离开的。邹赤焰和贺咨石在酒馆里杠上了，两个家伙一定要比一比谁能把对方给喝倒，最后怕不是要两败俱伤

“我不行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白想丢下这句话，偷偷溜出了酒馆。

结账的事情，贺咨石会解决的。

“去天华小区。”白想在打车软件上点点点，发布了订单。

他一点也没醉，能清楚地使用手机打车就是证明。

天华小区是他当下的住所，一个很偏僻也很安静的小区，用来养怨念倒是很合适…

白想自嘲地笑了笑，那毕竟只是租来的房子，作为怨念饲者出生入死四年，居然连偏远地区的小房子都买不起。

更可恶的是，家里的怨念常常会因为发脾气而肆意打砸，产生一大笔维护费用，让自己本来就不富裕的经济情况雪上加霜。

“这个点不回家，估计已经把它们饿着了…”白想无奈地叹口气，造成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你好。”有一个小男孩在背后叫他。

“有什么事吗？”白想问，没有转头。

“我饿了。”小男孩说。

“关我什么事。”白想回过头，却被吓了一大跳。

“你是那个那个…清水村的小男孩？”

男孩无言地点点头。他穿着还是那套被从清水村带出时的破烂衣裳，脸上还是涂抹着五彩斑斓的怪面具。

他和贺咨石还真是粗心大意，把那两个孩子带回来也不知道帮人家清洗一下。

“你们怎么出来了？”白想揉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因为喝醉产生的幻觉。

“你说过要养我和妹妹，于是就跟着你走了。”小男孩说，“酒吧不让我们两个进去，所以只能在外面等你。”

“呃…”白想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但他也没想到但凭这一句话能让两个半死不活的小屁孩活蹦乱跳起来。

“早知道不说了…”

“你后悔了？”小男孩阴冷地看着他。

绝对不是齐周，白想想。诗酒的说法是有两个不相干的灵魂钻入了他们的躯体中…现在看来可能性非常高。

“你多大了？”

“八岁。”小男孩回答。

“说实话，不然不让你吃饭了。”

“真的八岁。”

虽然语气笃定，但就其冷静的气质以及表情来说真的很难相信他的话。

“唉，”白想左顾右盼，“你的妹妹呢？”

小男孩把手指向酒馆后头：“那边有小情侣谈恋爱，她过去凑热闹了。”

“我今年二十，但我感觉你回答问题比我成熟多了。”白想由衷地说。

“那是你的问题。”

“快点把她叫回来，回家吃饭了！”白想轻轻地拍了男孩一下。

当然，是以白想角度来看的“轻轻。男孩的身体很明显向后踉跄了一下。他勉强稳住，绕到后头去叫妹妹了。

白想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清水村什么人的亡魂的话，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也没有任何办法，捡回来两个至少名义上的“孩子”，总不能不养吧？

一个小木偶爬上了他的肩头。

是支配者，它小声地建议说：“为什么不送到派出所呢？”

“要你废话那么多！”白想把它按回自己的瘤子里，“怎么溜出来的？”

“我大难临头的时候也不知道出来和我同生共死。”白想抱怨道。

“我也饿了…”支配者在瘤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其他不会说话的怨念也纷纷附和。

“烦死了，知道了！”那两个小孩饿了还能在街上随便买点东西凑合，怨念的食物一般是生物血，白想个人喜欢用乌鸦血，这种东西大街上哪里找得到？

“你用你的血凑合一下吧…我们不嫌弃…”

“你怎么突然话这么多了？”白想恼火道，支配者是他目前为止收养的唯一一只会说话的怨念。

果然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学会说话。

“主人…临近了…我也活跃起来…”

主人？白想心中一惊，他脑海里浮现那名黑色的少女形象。

嘴上说出的却是：“最强怨念？”

它们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起来，仿佛提到了这个称号的同时，本尊闻讯而来。

“偌，来了。”男孩领了妹妹从酒馆后头走出，两个人同样的身高，同样的面饰，服装也无差别，一时之间极难辨认。

“我要吃汉堡。”女孩说。

“你们还真是不客气。”白想郁闷地说，“就不怕我把你们关起来，炼成小鬼什么的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