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夜凶影

萧若云跟着郎昱走进宅子，青砖铺就的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来郎昱他们对环境的整洁格外看重。院子里种着玉桂树，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梦瑶指着庭院一棵玉桂树说：“昨天半夜我被咣当咣当的声音吵醒，看见树上有个黑影飘来飘去的，吓得我赶紧闭上眼念护身咒，过了一会我睁开眼再看时，黑影已经消失了，现在想想可能是在村上捣乱的鬼魂。”

“奇怪，我昨晚怎么什么都没听到。”梦晨纳闷地说。

“因为你睡得死沉，我在耳边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反应。”梦瑶没好气地说。

“梦瑶，你看到的黑影有什么特征？高还是矮？胖还是瘦？”萧若云问道。

“看起来不像是人，圆圆的，像个球一样。”梦瑶回忆着。

“一个圆球？”梦晨杏眼圆睁，“天呐，那不会是一颗飘来飘去的人头吧？”

“噫！”梦瑶打着梦晨的肩膀，“别说这种吓人的话，哪有人头在天上飘来飘去的。”

郎昱看起来已经对妹妹们的脱线对话见怪不怪了，他转向萧若云，问道：“萧道长，你有什么看法？”

萧若云一时之间也理不出头绪，她在缘心观的主要任务是照料灵植，对于鬼怪之事不是很了解。感觉到郎昱期待的眼神，萧若云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目前能掌握的信息太少，还无法判断黑影的身份。今晚能否让我留在这里，观察一下黑影的情况？”

郎昱点点头，“萧道长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暂住一晚吧，厢房还有一间空闲的，梦晨，你打扫一下，让道长住在那里。”

梦晨吐了下舌头，轻快地跑走了。郎昱对萧若云说：“郎某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了，萧道长请自便。”萧若云应到“好”，郎昱便对梦瑶说：“梦瑶，把你的功课取来，我要检查一下你学习的情况。”梦瑶苦着脸把郎昱领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萧若云一个人。她靠近了梦瑶指认出闹鬼的那棵玉桂树，轻轻地用指尖抚摸树干。看得出院子里的树都被照顾得很好，枝叶葱茏，其间盛开的黄色玉桂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萧若云正回忆着自己之前学过的术法，突然身后传来“噔噔”的响声。“谁在那里？”萧若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孩躲在门柱后，探出半个脑袋，警觉地看着她。既然被萧若云发现了，女孩也不打算继续躲躲藏藏的了。她从门柱后走出来，站在萧若云面前，用漆黑的眸子凝视着萧若云。

“你就是新来的道长吗？我叫梦原，在姐妹中排行第三，关于昨天晚上的黑影，我有事想跟你说。”

如果说梦瑶梦晨像太阳花般明媚烂漫，眼前的梦原就像混元花一样孤傲不群，眸子里甚至透出一丝冷意。萧若云被梦原冷静的目光注视着，紧张下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好的梦原，你有什么线索？”

“梦瑶昨天夜里看到的黑影，我也看见了。”梦原瞥了一眼萧若云，又望向了玉桂树，“那肯定不是什么鬼魂，咣当咣当的响声就是从它身上发出的。昨晚我被吵醒时看见一团黑影正飘过我房间的窗户，因为离得比较近，所以我看清它的样子了。”

“是吗？”萧若云一下兴奋起来，“它长什么样？”

梦原咬了下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像......一个壶。”

“啊？”萧若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一个水壶半夜在院子里飘来飘去？”

“我说的是真的啊。”看见萧若云难以置信的样子，梦原有些羞恼，白皙的脸都涨红了，“它从我的窗户前面过去后，一路飞到玉桂树上面去了。你不相信的话，今天晚上自己亲眼看看如何？”

“好，那我晚上看看，梦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萧若云赶紧安慰她。

梦原撇撇嘴，转身离开了。萧若云摇摇头，郎昱的妹妹们看上去个个都是可爱的美少女，可说出来的话比玄术还离谱。她继续在院子里观察玉桂树，在脑海整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黑河村的村民们说，这团黑影在村里徘徊，但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只是吓到了几个村民，还有几个富人声称在家中看到这团黑影后，就遗失了一些珍贵的首饰，由此看来，这黑影顶多是个小偷，并不算什么凶煞，凭自己目前的功力还是可以应对的。萧若云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灼灵鞭，从接手它开始，她就感到它身上的灵力汹涌澎湃，和自己微薄的道行不相匹配，要真正驾驭它，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修行。她告诉自己，这正是一个练手的好机会，这样想着心里就兴奋了起来。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下午，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郎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梦瑶，梦晨，梦原，梦岚，梦华，梦云，梦歌，梦亚，梦雪，梦月，梦玉，梦楚，萧道长，晚饭好了，快来吃吧。”

这么多妹妹，郎昱也真是有耐心，一个一个地喊名字，萧若云心想。一时间，穿着各色衣裙的少女们涌进了庭院，说笑着向正房跑去。梦瑶梦晨看见萧若云，便跑过来，热情地牵住她的衣袖。梦瑶说：“道长姐姐，我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