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尽篇章

寸青，无为，无形，无杀，无我，携云，万武，五行意，三开刃，禄如离，承天灵碑。

十一柄剑，自匕首短剑，到十尺巨剑，三丈石碑，从天而降，环绕柯群周身，各自排开。

【这些剑？！都有了本灵？这不可能！】鸣息几乎无法相信他所窥见的这番事实。

【只是都诞生不久，灵性未全，言语不通，让鸣息老先生您见笑了。】

【剑灵应剑主之意而生，你不过离境而已，怎能孕生这般多的剑灵来？】

【这有何难？活这么久，鸣息老先生也该认识几个同我一样的才对。】

【这有何难？？柯群？你莫非真不知自己做到了什么…】鸣息不再说下去。

【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假意谦逊之人。我这修剑的天赋，倒也真是让我自己也看不懂。所以莫要再教我做事了，我自有分寸。即便我见识浅短，鸣息，你也不见得有多成熟。】

事实便是如此。

鸣息，自诞生，不过百年。但即便是上万年的老圣人来了，也训斥不了他柯群。又不是心智未开的小孩子，怎么总有人想将自己的理念强加于人。

…

…

沉默。

鸣息，似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言不合，就开始冷暴力。也不知哪个剑灵成天自称老夫，却如孩童般幼稚。还是别去管他，尽早上路为好。

十柄剑归于天穹，唯有两柄背于身后。鸣息，与那最早伴他左右的，寸青。

剑门，万里群山，又有几人与他共度这些岁月？唯有寸青，自他来到此地，片刻不离身。

他柯群，真的能放下剑道，去另寻它法么？或是到头来，不过三分钟热度，终要再回到这里，再重新拾起剑道，拾起《剑心》。

前路未明。

但他不得停驻于此，不得停驻在这早已残缺的剑道之门。

…

“叶歆，你可真是个胆小鬼…”把自己关在屋里，双手轻抚着琉璃冰冷分明地棱角，少女止不住地自言自语：“师兄明明说过什么事都可以的…”

师兄他，明明都故意让我赢了。

我怎么可能打赢师兄呢？

师兄他，明明说了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

青台试剑后那几天，独自一人打下的决心，怎到了和师兄相见时，就变成了索要一柄剑来？

她本想着更进一步来着…

但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换个要求，不免显得任性，讨师兄嫌弃。

不过要来了琉璃，也算是有些进展。

师父怎会为师兄铸造这般剑来，定是日后要送给女子，她又怎么能让师兄将琉璃赠予除她以外之人？

琉璃，琉璃，果真，是把好剑呢。

可她已是有了自己的佩剑。

琉璃，是师兄赠我的剑呢。可她的“点红”，也是与师兄的寸青同源之剑。

今后，该用哪一把呢？

少女的思绪渐行渐远，飘到那不着边际的远方。

…

徐傲玄，立于峰顶，眺望着剑门群山，意欲在其中，捕捉到柯群的身影。

若他愿意集中精神，或许真能做到，可终究没那个兴致，便作罢，只是懒散地眺望群山而已，并无意义。

“你那爱徒已经走了么？”却从背后，传来人声，苍老嘶哑，却仍留有女性独有的韵律。

“啊，柯群他，走了。”其声悲怆，不知道的还以为柯群死了。

“你这么让他走，叶儿她怎么办呢？你又不是不知叶儿的心意。若他就这么一去不复返，我怕叶儿她…”

“这你就放心好了，柯群那小子虽看上去无欲无求，但对他师妹还是挺关照的，估摸着也有些意思，我徐傲玄教出来的徒弟会辜负自己的意中人么？”说着说着，徐傲玄便笑了起来。

“哼，行行行，都是和你学的，临行之前还把那琉璃之剑送给了叶歆，还真是会讨女孩欢心！”不知为何，老妇的言语有些挖苦之意。

但徐傲玄听了，却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徐？老徐！咋了，我说你一句你就不乐意了？”

“琉璃…琉璃…云海琉璃…坏了！”徐傲玄忽地精神一振：“我都给忘了，这小子还有一门亲事，那琉璃剑，是他和那云海天宫宫主之女的定亲信物，坏了坏了坏了，我怎么给忘了！”

“哈？我怎不曾听说过？”

“不是那三年前那仙阁圣典么，便是柯群打出名号那会儿，我和天宫宫主喝酒，聊着聊着上了头，就给柯群定了个亲事。”

“你都没问过柯群？”

“别说问了，这事我都给忘了，光把琉璃给柯群了，还没告诉他这门亲事呢。”

老妇死死地盯着徐傲玄，一脸不可置信：“老东西，你瞅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