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敌袭

雁门关外，玄甲军燕二当家正领着城防司的人手城门口像往常一样按照惯例巡视。说是巡视，其实也就是驱赶前来投奔的流民…嗯，应该叫劝反。

“大人，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那帮草原蛮子抢了我们的牛羊，毁了我们的家园。一个千人部落逃到这里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寒冬腊月里，在外边真的活不下去啊！”

冰冷僵硬的路面上，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叟领着身后数十个青壮跪在燕二当家身前，额头带血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燕二当家面看着眼前将头磕的砰砰作响的老人很是无奈。若是平时看到这种可怜老叟的话，多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入城了。

可这人却是领着一群青壮，看其样子多半还是个部族的族老首领之类的。这要是任其领着手下进城的话，那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呢么。

燕二当家开口道：“这位老丈，如今城中也是饥民遍地，流民无数。就算你们进得城内也免不了落个饿死的下场。我看你们之中青壮不少，不如直接去找那帮草原蛮子拼一下吧，兴许还能争个活路出来。”

老叟听完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后同样跪着的青壮汉子。见他们并没有反应，便颤抖着哭道：“大人啊，我们若是争得过那帮草原人的话，还至于前来投奔雁门吗？求求您了，给条活路吧”说完再次将额头用力朝着地面磕了下去。寒风中刚刚凝结的鲜血化作冰碴随着老叟的动作刺入面颊，不多久老态的面孔便变得血肉模糊。

燕二当家见状恻隐之心大动，他本就是个见不得疾苦的人，奈何其老爹燕大当家已经给他下过死命令。绝对不允许再放一例流民进城。

玄甲军的粮草军饷本就依靠关内接济，所以就算是燕大当家手中本基本也没有多少余粮。就这还得从中扣出一部分来分给城中流民，不然还能真看着他们饿死不成？

至于城中其余五大势力虽说偶尔也会施粥赈灾，但基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若是真指望他们的话，城中怕是早就饿殍遍地了。

可以这么说，燕二当家每放一个人进城，其实也就是变相给他老子增加了一份负担。

“唉，到底是狠不下心肠来啊！”一边是老爹的死命令，一边又是按捺不住的恻隐之心。燕二当家陷入天人两难的交战中。

“呜~~~呜~~~”正踟蹰间，城墙边的瞭望塔上突然传来低沉连绵的号角声。

接着便是一缕缕尖锐的爆鸣声“敌袭！敌袭！打到家门口了！快准备跑路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声音来自玄甲军放养在城墙上的鹰眼妖兽。此兽似鸡非鸡，似鸟非鸟，因其视力极好足以比肩鹰眼而得名。训练得当的话便可口吐人言，因此时常被用作军中充当观察岗哨，但此兽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胆子极小。

随即一道粗狂的呼喊声自上而下由城墙向着门口这边而来：“二当家快快入城，远方浓烟四起，似是有大队人马正蜂拥而至！”

尽管很是疑惑震惊，但燕二当家还是当即招呼身边之人快速收队回城。临走之际，看着还跪在原地将头磕的砰砰作响血流成河而浑然不知的老叟 ，一拍光溜的额头无奈喊道：“罢了！大敌当前，老丈你便领着你族中的青壮随我入城吧！但我有言在先，入得城内须得你们自谋活路，不得聚众闹事，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城中仗着人多为非作歹的话，定斩不饶！”说完先行入城而去。

老叟闻言浑身一颤似是不想动作，其身后的几十个青壮则似乎是知道到老叟的内心真实想法，便皆以不善的目光死死盯向他。

青壮中紧挨着老叟跪在其身后的一人小声威胁道：“老汉，你们部落上千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兀颜亲王的手中，而且你的儿女眷属这次也都随大军而来了，想必你也不想他们被当做人牲驱赶在大军的前排吸引火力吧！老老实实带着我们入城，若是因为你的小动作导致此次我金国大军攻城不力出了差池！我敢保证！你一定会亲眼见到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的摆在你的眼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你！”

老叟被威胁的面露痛苦之色，挣扎着压低声音朝着身后之人小声咆哮道：“你们女真人不是说做事光明磊落么？为何要行这等歹毒之事！就不怕将来会遭天谴么？”

老叟身后的青壮低声嘲讽道：“你们唐人自大太久了，是不是都觉着我们一根筋人傻好欺负？用你们的话说兵者诡道也！你死我活的战争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至于天谴？炎黄二帝留下禁锢你们的东西可限制不了我们！待我金国大军攻破雁门关后挥师南下入主中原，我们大汗便是天！！“

“辱人者，人恒辱之！你们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尽管百般不愿，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女家眷被这帮毫无人性的蛮子无止境的凌辱的样子，老叟便不得不做那民族的罪人了。

领着身后的青壮朝着城门鱼贯而入，老叟一边走还一边默默念叨：“对不起，我是罪人...对不，我是罪人...”沿途在燕二当家的示意下，并无人阻拦。直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