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内鬼

再说另一边。

送走孙统领后，张庆之校尉便领着李赓朝着玄铁山驻训处的深处走去。那是他即将出任的百夫长之职所在的营地。

玄甲军制承自李唐边军。一人为兵，十人为伍，百人为队，五百人为校，再之上便是都尉、偏将军、游击将军、骠骑将军等等，但因其现在是处于自治的状态，所以一般人混到都尉也就到头了。

所以这也是为何尽管张校尉再如何看不起孙统领，但也不得不对其好言相向的原因。没办法，同属一个军中体制内，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孙统领若是真要强行带着李赓走的话，他还真不好出手阻拦。要知道在军中下级对上级出手，那叫哗变！是军中大忌！

前文提到过，百夫长之职在玄甲军中虽说算不上什么高级将领。但其下属的人员配置却是足兵足额的百人队，若是运用得当的话，乱世之中也算是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当然了，前提是李赓得有那个统兵治兵的能力。

...

跟在张校尉身后，看着营中一众将士还是一副不为所动一切照旧的样子，显然并没有受到先前骑兵小队带来的消息所影响。李赓不由疑惑得问道：“校尉大人！不是有敌袭的消息传来么？为何营中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呢？”

张校尉伸手一指远处笑着解释道：“李兄弟你初入行伍有所不知，军中大小事项皆由上官定夺！你看刚才那队骑兵自从进了中军营地后，可有任何调动的指令从中出来？所以无论敌袭也好，围攻也罢！只要中军大帐中没有消息传出，我们做下官的便不得有任何动作。大纛所指，兵锋所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虽如此，但从中军大营的反应来看。魏系的高层还是未免有些过于淡定了，难道玄甲军中的派系之争已经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了么？

压下繁杂的念头，李赓先是从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守田所背着的巨大包袱中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随后一脸神秘地将其塞到张校尉手中，随着李赓的动作小包袱内还不时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声。

随后以掌抱拳学着张校尉先前的样子向其行了个军礼，再次开口道：“感谢校尉大人为末将解惑！这是末将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张校尉接过李赓递来的小包袱，顺手掂了掂。从手中的重量以及发出的哗啦哗啦脆响声来看，想必至少有五十两银子在内，真可谓出手阔绰了。要知道就算是放到现在，一两银子也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在一个月内丰衣足食顿顿有肉了。而张校尉作为军中的中层将领，一个月的饷银也才二两银子罢了！

可以这么说，时逢乱世，银子才是硬通货！而李赓这一出手便是张校尉两年的俸禄，不可谓不大方l！

见李赓如此上套，张校尉暗自感叹“不愧是有大才在身的读书人，这学习能力就是快！不光说话好听，关键是为人还颇为大方。嗯...想必此人未来成就不会在我之下！日后自得好生照应一番才是。

思虑一会，张校尉决定对李赓点拨一番。将手中包袱随意收入怀中后便面带笑意开口问道：“李老弟说话不必这么生疏，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也算有缘，日后便以兄弟相称就是！不知李老弟如何看待中军大营的反应啊？”说完瞟了一眼远处。

李赓也不矫情，神态自然地回道：“不瞒张大哥，战阵之事小弟也是略懂一些。照常理来说，雁门关与我等应该是互为犄角之势，自然应当相互策应才对！此刻有不明大军兵指雁门，那中军大营自当即刻发兵援救才是！难道高层之人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么？”

张校尉急忙轻拍李赓肩膀，随即四下看了一眼，见并没有其他将领看过来才小声道：“李老弟莫要声张，小心被别人听了去！这军中之事你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想想看，能混到高层的又有哪个会是短视之辈？他们焉能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先不说那大军围攻雁门之事是否还需再次派人核实清楚。就算是真的有大军压境，雁门关仗着高墙厚城想要从外部攻破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似是怕被人看到他私下妄议上官，孙统领再次小心地四下扫视一眼后，才又说道“再者说了，城中不光有擅长防守的燕系在。天道盟、纯阳教、五仙教、日月神教这一盟三教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更别提还有在外围策应的神策军了。而我们只要守在此处，就算不做任何动作对来犯之敌来说也是最大的威慑！”

这么一说李赓便懂了，难道这就叫以不变应万变？可是想到先前的五个身怀异族气运的书生，他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想了想，李赓再次开口问道：“张大哥言之有理，小弟还有一惑还请张大哥相解！不知这次玄甲军募兵临时征招读书人到底是为何呢？”

张校尉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我只知道是有其他军中高层向魏帅建议的，至于原因嘛...咱们军中粮饷一直受制于燕系...哈哈哈你懂得！至于其中的细节以我目前的层次就接触不到了。”说完还给了李赓一个你懂得我就不多说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