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破了

泪水已干，李羲的眼眶红肿，他无法揣测母亲与祖父昔日所承受的痛楚。

昔日画面中，风自来虽显豪放，常放声大笑，然而他眼中隐匿的哀伤却是难以掩饰。

他轻描淡写地提及子女之逝与家道中落，那份从容背后，究竟藏着多少撕心裂肺的痛楚，恐怕唯有他心知肚明。

而白晴，身怀李羲，一路逃至青霞村这幽静之地，身遭秦族秘法所困，每日受其侵蚀之苦。

她的痛楚，李羲不敢深想，然而，正是在这样的磨难中，她还是诞下了李羲。

李羲缓缓地站起身来，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失去了灵魂。他转过身，步履蹒跚，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漫无目的地行走。

在这一刻，李羲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悔恨。他回想起心魔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那句“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家族的灾难。”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无法摆脱。

忽尔，李羲眼前乍现一抹璀璨之光，他缓缓仰起头，步履蹒跚地向那光华深处踽踽独行。

那道亮光如同夜空中最后的星辰，虽明亮却带着无尽的寒冷。他心中恐惧与愧疚交织，如同被冰霜覆盖的枯枝，既脆弱又坚韧。

他缓缓地走向那亮光，每一步都沉重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的心，如同被利刃割裂，痛彻心扉。他想起了母亲白晴那憔悴的面容，想起了祖父风自来那隐匿在豪放背后的哀伤。

“我，李羲，究竟是何物？”他自问，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那亮光越来越近，李羲的心却越来越沉。他仿佛看到了心魔的影子，在亮光中扭曲、嘲笑。

他驻足，深吸一口清寒之气，欲以之驱散心头的迷雾，然而，那阴霾如影随形，难以驱散。

李羲步履不停，直至抵达这片空间的边际。他缓缓蹲下，身体蜷缩成一团，沉默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无声无息。

他的目光空洞，似乎在凝视着远方，又似乎在凝视着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那里藏着他所有的秘密与痛苦。

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内心的风暴平息。

可是，内心的风暴若无宣泄之口，又岂能轻易平息？

李羲手中忽地现出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其动作似被无形之力牵引，缓缓抬起，匕首在昏黄的光影中，寒光闪烁，刺目异常。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挣扎，似有内心深处的细语，告诉他，此乃宿命之终。

然而，若就此了结，谁人来为冤魂雪恨？

李羲凝聚全身之力，将那匕首猛地掷出，匕首划破空气，留下一道银光，最终“哐当”一声，坠落于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他的身躯微微颤动，似是刚刚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湖的波澜。李羲心知，他的生命早就非独属于己身，而是承载着家族的血仇与未尽的使命。

李羲猛然间一声长啸，周身灵气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试图以这股力量，让自己的意识脱离这束缚之地。

他的身体周围，仿佛有风云变幻，灵气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环绕在他的周身。李羲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感应那股力量，引导它冲破束缚，带他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空间。

随着他的意志坚定，灵气愈发强烈，仿佛有龙吟虎啸之声在耳边回响。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即将穿越时空，去往一个未知的领域。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一双冰寒之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肩头。李羲猛地转身，便见白晴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以及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眸，正死死地凝视着他。

白晴面目狰狞地说道：“羲儿……你不能走……”她微微停顿，“你走了，我来找谁报我的冤屈之仇？！”

话音未落，白晴的爪影如疾风骤雨般，猛地向李羲袭来。

李羲虽然及时向后跳去，却还是被这一爪给划地胸前血肉模糊。他的衣衫被撕裂，鲜血染红了衣襟，但他并未因此退缩，反而眼中的怒火更甚。

他看着白晴，那曾经温柔如水的母亲，如今却被施术者弄成了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无法抑制。

他声音低沉道：“你……不是我娘。”言罢，他周身流转的灵气如同潮水般骤然收敛，金纹再次在他的肌肤上显现，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金纹在他的肌肤上缓缓流转，宛如活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

他的气势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强大，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任何外力都无法撼动。

“无论你是何人，心怀何意，竟敢如此亵渎我娘……”李羲的目光缓缓移向眼前面目狰狞的白晴，声音冷冽如冰，“我誓必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瞬息间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