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进退

子墨算了一阵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眉头紧锁。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婉儿正在专心计算，并未察觉。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婉儿把所有的数据总结好后，正欲告知子墨，才发现他并未在房中。

婉儿打开房门，发现子墨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月光如水，洒在子墨的身上。婉儿拿了件外套，披在子墨的身上。

“一年得亏损1000两白银吧。”子墨突然说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婉儿为子墨的算术能力感到震惊。

“我对叶家所有的货物比较熟悉，所以大概估算了一下。”子墨说道。

“子墨，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明天我们告知父亲，交给他来定夺。”婉儿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婉儿。你认为父亲是亏本经营呢，还是放弃这个竞标呢？”子墨问道。

“如果我是父亲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夺得这个标书，让你先当上咱们叶家的大掌柜，稳住叶家的局势，不让有些小人有机可趁。”婉儿分析道。

“婉儿，你虽是女儿身，却怀男儿志。我们叶家能够娶你，真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子墨不禁赞叹道。

“子墨，事不宜迟，我们先行回府。”婉儿说着便将计算的纸张叠好，放入包裹之中。

叶志成书房，戌时。

子墨来到父亲书房，见里面灯火通明，知父亲尚未就寝。这时，家仆突然拿出一张卷轴呈给子墨。

“少爷，老爷已经休息，这个东西是老爷吩咐我交给您的。请您回宅子后再打开。”

子墨知父亲避而不见，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他回到宅子，打开卷轴。只见上面用楷书写了八个大字“以终为始，以退为进”，字体苍劲有力，正是叶志成的笔记。

子墨仔细思索着父亲这两句话的意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清晨，钱公馆门口。

子墨一身黑色西服早早的在门口等候。

钱会长出门后，见子墨在旁等候，只点头示意，和在马场相见时判若两人。

“钱会长，您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给您说两句话。”子墨上前说道。

“叶二公子，我之前说过，公事要到我办公的地方说，这里说话不合适。”钱会长说着，便示意仆人打开汽车大门。

钱会长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德国汽车。每当他接待重要客人或者外出工作时，他都要乘坐这辆豪车，以彰显自己在政界的地位。

“钱会长，”子墨上前拉住车门。“叶公子公然拦截政府官员的车辆，是想进局子里吗？”钱会长质问道。

“钱会长，请您给我半刻钟的时间，若您满意，我们共赢，若您不满意，可用寻衅滋事的罪名把我送到巡捕房。”子墨诚恳的说道。

钱文元略一思索，命身边两人退下。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说道“叶公子可以说了。”

“钱会长，这次竞标明里是众人竞选，实则只是叶王两家之争。我大哥外出，我一介书生，孤掌难鸣，特来告知钱会长，退出明天的竞标。”子墨说道。

钱文元万万没想到，叶家居然会放弃竞选。他听后脸色铁青，怒道“这件事经过你们大掌柜的同意了吗？你一个黄口小儿就敢做这样的决定。”

钱文元之所以处处冷落叶子墨，还是想从叶家捞更多的好处。叶家的生意占了整个京城的半壁江山，若叶家退出竞选，不仅钱文元脸上无光，就连整个北洋政府都会颜面扫地。届时，街头巷尾就会议论纷纷，连京城第一富商都不屑与新政府为伍，以后政府还怎么管理百姓。

二来若叶家退出竞争，钱文元就少了和王家谈判的筹码，届时，王家就会一家独大，难以掌控。

“钱会长，我大哥不在京中，所以我暂代大掌柜一职。”子墨说道。

“你父亲是糊涂吗？怎么能让你来接替这个位置呢。他到会享清福。你随我到政府大楼，我和你大哥是故交，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他苦心经营的家业给败掉，快快上车。”钱会长急切的催促道。

“前会长，这是政府官员的座驾，我坐有些不合适，您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子墨说着，挥手叫了一辆旁边的黄包车。

“小小年纪，怎么那么迂腐，我和叶家的关系还由不得别人说闲话。快上来，”说着便把子墨拉到了车里。

晌午，叶子鸿宅院。

“嫂嫂，这种颜色真好看。”红玉伸出手指，欢喜的看着自己刚刚涂好的指甲。

“这种颜色是我用中药调制出来的，所以和市面上卖的有些不同。”婉儿笑着说道。

红玉双手支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婉儿，婉儿笑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嫂嫂，你的脸好小啊，我的脸肉嘟嘟的，看起来胖乎乎的。”红玉说着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小脸蛋。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