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乞巧风波

话说陈玉休养了一阵子后，身体也好起来。这日出去找翠兰玩，翠兰在家里要帮着打下手，也不得闲，看见代玉来了，只笑着说:“今儿没空了，等忙完了我去找你吧。”代玉看翠兰，坐在灶前烧柴火，心里疑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烧柴，老妈子呢？”翠兰笑道:“其他的我也不会，让老妈子去忙活了，烧点柴火我还是会的，只能帮上这点忙，这也不算什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这么多，今儿又忙，我再不帮这点，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完。”陈玉笑着说道:“我就问一句，你说了这一车子话，你真是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了。”翠兰笑说道:“你不回去，在这里做什么，小心柴火弄腌臜了你，乞巧节快到了，明儿我去找你，咱们去摘花。”代玉说道:“不用你赶，我看会子就走，明儿去哪摘花？听说要七种花色不同的花来。”翠兰说道:“明儿到处走走，有了就摘，小溪那边应该是有的。”说完回身添柴火，代玉看了会子，觉着无趣也回了。坐在游廊上，想起戏本子里说，牛郎织女的故事。

在小溪旁，陈文带着陈思在田间闲逛，到溪边看见有树紫藤花，折了两枝，一支交给陈思。又顺着溪边往下走，看见人田佃里有南瓜花，也开着，左右顾盼无人，偷摸着进去摘了一些出来，拉着陈思就往前跑了一小段。“现在的花真是少，要是春天那要多少有多少。”陈文一面走，一面说，陈思也不懂，就问“那怎么办，还差五种花呢？”陈文说“边走边看吧，有多少摘多少。”往前走，风吹过稻田，泛起一波波稻浪。陈文看看天上，感觉今天还挺舒爽。又逛了一会子，走了大半里路，没见着有花，就回去了。剩下的，也只能明日，再去别处看看了。

陈玉正看着《牛郎织女》的戏本子，不禁感叹道:“想不到，这牛郎与织女竟是这般多磨，现在仔细看来，也是不易，真叫人钦佩。”陈文，陈思带着花进来，路过东厢，看陈玉在看书，顺口打了声招呼，陈玉看陈文，陈思手上有花，便问道:“哥哥打哪里来，这花儿不错。”陈文笑着说:“溪边摘的，可惜没多少，还差着呢，明天一起去摘吧。”陈玉说:“明天还是去城里，先买纸轿吧，乞巧也就这两天了。”陈玉说:“那明天和妹妹一起去吧，兴许还能顺手把花摘了。”陈玉应了，陈文，陈思回房去了。

这乞巧的习俗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摘七种不同的花，串成串放在纸糊的轿子上，祭拜娘娘，烧香拜佛，玉泉家家皆是如此。

翠兰去找陈玉被告知已经进城了，陈玉与陈文，陈思进城，平日里没有多少机会来，从纱窗往外看，街道热闹自是与乡里不同，望前走拐了弯，进了梧桐路，向西绕进了二巷，这里是纸扎铺子聚集街道了。陈家姊妹下车，进了铺子挑选自己喜欢的轿子，一顶5钱。陈玉选了个紫色的轿子，花样都差不多。

车出了城门，到了玉泉乡脚下，陈玉三人下车散步，一面儿腿着走，一面周围瞧瞧，寻些花儿朵儿的。一路竟寻着不少，陈玉不禁感慨，笑着说道:“你兄弟二人，昨儿去寻了半天也就两朵，今儿城里走一遭，竟齐了。真真是‘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花儿竟在回山路’”。陈文，陈思相觑无言。

七月七，乞巧节当天，陈家上下忙碌。后山上的邻居李果来串门，陈玉吃完饭后便在内院摇椅上消遣，李果的儿子李环最是个小心眼的人，平日陈玉不想搭理他，便起了坏心思。

李环随着父亲李果来到陈家，因陈玉的叔叔与李果交好，这日李果家祭祀完，来找陈荥商量事宜，也有散心的意思。李果跟陈荥商谈，道“这两日，山路不好走，管道上诸多事宜，不知陈兄有没有法子，应付一二？”陈荥笑着，说道“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略感麻烦，需要应酬打点，没有多大难事。”李环在屋里也听不懂，更插不上嘴，出了西厢房，看见陈玉在院落，走到旁边想和陈玉闲谈，陈玉知他素日里心眼多，人小还麻烦，不想与他计较，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谁料道李环自认为在家无人敢这般轻视他，如今在这里收到了冷落，自尊心作祟，却是不肯咽下这口气。

看着陈玉眼眸微闭，手上摇扇一上一下，缓缓的扇着。他蹲下来，解开怀里的玉，趁着陈玉没注意，放在摇椅下方的地面上，轻轻站起来。陈玉并不想与他多有纠葛，本着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妨碍着自己也无所谓的态度。岂知，就是这么一个态度让她遭了难。陈玉自知无趣，便回了西厢房，过半个时辰，李果与李环刚要走，李环突然说“哎呀，我的玉不见了。”众人见状，纷纷一起寻找。由于夜色暗下来，灯笼光又不能照远，一伙人一点点的找着。陈荥看陈玉闲着，也想叫陈玉帮忙找，一面问李环去过什么地方，李环撒谎，说道:“我没有去过什么地方，上过茅房也就一直在西厢房里。”陈荥素日里是个多心的人，自知他大哥的小孩平时都乖巧知理的，况且不能为了一个小玩意儿行此下作去“偷”，这要是让大人知道了先不说别人，陈兆就能打死他们两。于是把目光移到陈玉身上，陈玉看到叔叔陈荥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顿感不妙，往后退了两步，陈荥疑心更重了，便上来拉着陈玉的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