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人,前面似乎在猜灯谜!”
苏清机身量比芃娘高些,略看到确实是在猜灯谜,便朝那边挤去。
凑近了,便看到许多书生公子在绞尽脑汁猜着,还有各家婢女,代自家小姐传着话,也有小姐猜急了自己上的,场面可谓热闹非凡。
“那螃蟹灯倒真是别致。”苏清机一眼就相中了那个。
芃娘也是,眼睛亮晶晶附和:“大人看那螃蟹,前腿后腿似乎都能动呢,精致漂亮,真是栩栩如生。”
苏清机不好出风头,但若能猜一个回家也挺好,她上前,了解了规则,那只螃蟹灯要猜十个字谜十个诗谜,最后猜十个画谜,才能赢到手。
嘶……她这些年少有风雅,也不知会不会猜不出来……苏清机随手翻开一则画谜,黛眉轻挑,才能放下心——看起来,仍然是往年大家之作,那便容易了。
虽然猜出来了,她却没答,按着顺序从字谜开始猜起。
灯会已开始了些时候,简单的都被人很快猜去,苏清机挑的字谜周围已经空了。
她看了眼,顿住,以为自己看错了,重新看回去。
……好像没看错。
明明是字谜,可这上面竟是句情诗。
她猜了一个,寻第二个,可竟还是情诗。
十个字谜,全是情诗。苏清机全部答对,心中却反刍似的一一念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怪怪的。
诗谜便正常了些,谜底都是有名才子的佳句,画谜……看第一个时还未觉,全部画作看过,竟好像都是赏月图。各式各样的,山野间,春涧外,桃花前,月有阴晴圆缺,高高挂在天际。
她心中奇怪,但却没有再思忖,询问掌柜:“现在螃蟹灯是否归我所有?”
掌柜却摇头:“之前无人能全部答对,您是第一个,其实猜完谜后,是要我们主家亲手将灯送给您的。”
苏清机:“……倒也不必这样麻烦。”
掌柜坚持,苏清机无法,只能看他令人将螃蟹灯摘下来送进一旁明月楼,伙计引路:“您这边请。”
苏清机此刻有些后悔没有带小厮护院,她不放心将芃娘桐娘留在外面,便一起带着上了楼,只是在伙计将门打开的一瞬间,她陡然把门关上。
后面的芃娘不解:“大人?”
苏清机想装作没看见回去,可她看到德福就在楼下,眼观鼻鼻观心。
当真是如影随形。
上回他说找个由头偶遇,原来是这么个偶遇法。还“主家”。倒不知道堂堂皇帝还有卖灯笼的小营生。
“你们去旁边要间雅座等着我,我很快回来。”嘱咐了,看她们走到一边消失后,她才敢打开门。
年轻皇帝手中正拎着螃蟹灯,饶有兴味弯眸对她道:“我就知道清机一定会喜欢这个。”
苏清机此刻如芒在背,因为她反应过来,那些情诗,都是出自谁手。
她努力不去回想那些诗句内容。
这卖灯笼的小营生,也真是别出心裁。起码倘若他正儿八经送情笺,她一定不会看的。
可现在她非但看了,还在心中读过,揣摩过,知道那是情诗。还不经意间,在心中赞了句写得情真意切。
“我知道清机还要陪姬妾。”他徐徐起身,闲步到她面前,将螃蟹灯向前送,“本也没想过清机会愿意留下来陪我坐会儿。”
明明没有特意装可怜,可听着就是落寞可怜。
苏清机头皮发麻,挣扎几刹还是伸出了手,握住灯杆,可他没松手。
她倏然放手,隐回袖中。
他不慌不忙,又向前递了递,温声道:“清机不问问那些画是何意么?”
“罢了,清机不问,我自己说便是。”
他长身玉立,眉眼沉静。
“清机于我,便恰如皓月于高岗,高月于河洛,寒月于瑶琪。”
“我心中纵有挚情挚爱,也难得你垂青一眼。”
他声音很轻,说完后,便将螃蟹灯放到了一边花架上,收回了手。
“下面还有鲤鱼灯,我料想也合清机心意。再不去,就要被人猜去了。”
他脚步漫漫,回到位置上,复执起盏,房内没有酒气,他饮的约莫是茶。
苏清机脑子里忽然没头没尾冒出一个念头——他手臂上的伤应该是痊愈了。
苏清机傍晚出门前特意让人送贺函进宫,此刻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提着螃蟹灯出了门。
芃娘很是稀奇螃蟹灯,不过怕碰坏了,没敢赏玩,与桐娘一人买了一盏花灯。
回府时已经夜深,苏清机将螃蟹灯放进库房,用匣子装了起来。
复朝后苏清机忙碌依旧,卫知微却没能继续供她奴役,一则他新婚有假,二则鸿胪寺之事令他插手也不合适。
中原近年与西凉交好,西凉有骏马美酒等,若开通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