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心知
阮茵平复了片刻,见他不再闹了,便直起身子,悄悄抬眼看他。谁知视线才对上,又被他一把扯过去扣在怀里,照着她的唇亲了上去。
带着山雨欲来的暴烈之势,不容她躲避,不听她求饶,周沉璧眼中只有这个叫他爱惨了的小娘子。他一口一口吃她,强悍也缠绵。呼吸凌乱得不成样子,交缠在一起,已分不清是谁的了。
良久,他缓缓放开她。
二人的脸都红着,彼此对视,却谁都不肯先挪开眼。
阮茵忽想起月前在乔城喝的桂花米酿,那甘甜爽滑的滋味,便如此刻一般,叫她生了醉意。
正傻傻地发呆时,周沉璧突然伸手抄过她的膝弯,抱起她的身子,往前挪了挪。身下擦过什么,她愣怔之时,却听周沉璧轻咳一声,继而抬起她下巴。
“那什么,热不热?”
周沉璧问完就想打自己的嘴。这深秋凉夜,她还裹着他的氅衣御寒呢,哪里会热?
阮茵摇头:“不热。你热吗?”
周沉璧看着她懵懵的神色,忽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她问。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笑你傻。”
“你才傻!”她拍了他一下。
周沉璧抓下攀在他肩头的两只小手,送到唇边,挨个亲了亲手心,问:“回不回?”
她想了想,摇头。
轻轻靠在他胸前,喊他:“周沉璧。”
“嗯?”
“我此刻,很快活。”
所以,再多待一会儿。
周沉璧嘴角扬起,抚摸着她的发:“知道了。”
月上柳梢,正是有情人喁喁私语时。
阮茵问:“这一趟去芙蓉镇,顺利吗?”
周沉璧“啧”了声:“那莺粟田找到了,只是去晚了,花果都被摘完了,糟蹋得不成样子,只带回一个看守莺粟的农人老翁。”
那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阮茵正要安慰几句,周沉璧却笑着说:“这什么表情?担心我为此事发愁?放心,这一趟也不算白走。那老翁虽无关紧要,却交代了一个重要信息。”
“什么?”
“有个青年男子偶尔去花田里,伺弄花果的人都叫他余先生——也不知道是哪个余——总之那些人对他很恭敬,看起来像个管事的。”
“那么咱们只要找到这个‘余先生’,案子就破了,对吗?只是要上哪里去找他呢……”
“也不是毫无头绪。那老翁曾和余先生说过几句话,我会找画师把他的长相画出来,就是不知准头如何了。再有,听闻这余先生有坎州口音,或可派人往坎州方向找找看……”周沉璧沉吟道。
抬眼见阮茵蹙眉,认真思索的模样,不由发笑:“你方才说什么?‘咱们’?什么‘咱们’?你还真当自己是巡检司的人了是吧。我可告诉你,再像上次一般把自己陷入险境,我就……”就什么?这小娘子打不得说不得,他还真是没什么好威胁她的,“总之你只当听了个故事便罢,切莫插手。”
阮茵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说:“我还找到了仇狮呢!张大人都赏赐我了。”
“是是,娘子聪慧勇敢又能干。”周沉璧一脸宠溺之色,“只是这些人乃亡命之徒,你不是回回都能逃脱的,不要存侥幸之心。你上回当真吓到我了,可知道?”
他如此郑重,她只好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不管你的事就是了,我也很忙的。”说着重又靠回他怀里,再小声嘱咐一句,“你要当心些。”
“放心。有人欠我的债还没还,讨回来之前,我会保重自己的。”
“什么债?”阮茵不解。
周沉璧瞟她一眼,靠近她耳边,低声说:“洞房花烛夜。”
阮茵瞬间羞得脸都麻了,伸手胡乱推他:“周沉璧,你讨厌死了,我们在说正经事!”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啊!”周沉璧笑着拉下她的手,“正经的人生四大乐事之一呢。”
“你再说!”
阮茵起身要走,周沉璧“欸”了一声,忙扣紧她:“不说了不说了!果真是……薄如蝉翼。”
夜深了,阮茵想着真真的郎君应该走了,可以回去了。忽又想到,如今多了周沉璧,还得重新安排住处,便随口问:“你来过这里吗?”
周沉璧点头。
阮茵倒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十二三岁吧,记不清了。”
“哦。那你认识真真吧?她与我同岁,比我大两个月,我是秋天的生辰,她是夏天。”
“嗯。见过一回。”
阮茵笑笑:“真真性子很好,我与她很投契,”她说着忽然顿住,想起什么,看向周沉璧,“你少时见她,不会是因为……”
周沉璧暗叹她的感觉敏锐,无奈道:“不错。正是阿娘热衷为我择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