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没感觉

陈彦在里面自慰。

我做梦也想不到，五年没跟我有过性生活的丈夫，竟然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干那种事！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傻了。

站在洗手间的门前，我进退不是，脸上的表情像被封印了一样彻底僵住。

陈彦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进来，尴尬与惊吓的双重作用下，他一下子没能绷住。

眼看着一团粘稠的弧线冲上梳妆镜，我顿时一阵反胃，差点呕出眼泪。

“小微！”

陈彦胡乱洗了下手，追出洗手间。

我则趴在大床上，泪水奔流不能自已。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陈彦已经五年没碰过我了。

我以为他忙，他累，他不想。

可是今天，我亲眼看到陈彦所做的一切。

我亲眼看到的！

原来，他不是不想。

他只是不想跟我发生这种事，而已！

“小微。”

他走到我身后，轻轻扶住我的肩膀。

我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颤抖着推开他。

“你别碰我！”

“小微……”

我一边哭，一边说，陈彦，你要是觉得对我没感觉了，要不咱俩就离婚吧。

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无法忍受我的丈夫这么多年来把我当死人一样，宁愿自己弄，也不理睬我！

“对不起……”

陈彦将我抱在怀里，任由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宣泄着情绪。

他拍着我的肩背，恳求我说：“小微，小声点，小声点好么……”

家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他一定不希望这么羞人的事给黄英和林琳知道。

“陈彦，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么？告诉我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余幼薇确实是个传统的女人，在这个羞于启齿性事的社会道德环境下，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哭喊着要求我的丈夫履行这个责任。

我觉得那是卑微的，是淫荡是肮脏的。

可是现在，我真的受不了了……

“小微，我不行。”

陈彦抱着我，长叹一口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对着你就，就不行……”

我整个人都懵了。

推开陈彦的胸膛，我跳下地，反复检查了卧室的门，确认上锁无误，我才跑到陈彦身边——

“陈彦，什么叫你不行？”

我说你别开玩笑好么？咱俩结婚当天晚上，不是……不是在一起过么！

我说那天晚上，虽然亲朋好友们闹得很high，我也醉得没了什么意识。

但我很清楚地记得，在婚宴套餐包含着的那个酒店蜜月套房里，我跟陈彦发生了一次美妙的肉体与灵魂的碰撞。

那是我的第一次，似乎也是——

是的，是我们的唯一一次。

因为新婚夜之后，陈彦就去外地参加培训了。

半个月后回来，我的月经就推迟了。

之后，我确认怀孕。

那会儿年纪小，怀着初为人母的兴奋和顾虑，自然是再也不曾同房过。

再后来，家里出事，孩子没了，这一连串的日子过成今天这个鸡飞狗跳的模样。

我才终于意识到，我与陈彦这辈子就只发生过那一次关系？

“小微，那次可能是……就是借着酒醉吧。”

陈彦别开眼神，吞吞吐吐地对我说。

我的泪水再次朦胧了眼眶，我咬着唇，难受到连哽咽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下意识把目光落在陈彦的小腹之下，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怎么问？

“小微，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陈彦拉着我的手，深深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我正在准备教授职称的评级。我想，之后去外地看看……有没有方法能治。”

我明白陈彦的难处，他自己就是个医生，在这个圈子里到处都是熟人。

这样的隐疾，让他怎么能光明正大地去看病症呢？

于是我点点头，我说我明白，我理解，我能尊重你。

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积极治疗。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有想过我的无助和无奈么？

我抱着陈彦，说不清心里是更轻松了还是更闷堵了。

我就说，陈彦不可能出轨，也不可能跟什么林琳之类的有一腿。

他连自己老婆都碰不了，难道会去碰外面的女人么？

我给白芸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微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