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云城的乞丐

在恐怕也无法在青云观藏身，不如还是去白云州，一边打探父母等人的下落，一边再徐图良策，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一回到白云州，如意就看到沿途村镇、城门口，到处都张贴着海捕文告，图画着自己、二哥和王玄的画像，悬赏缉拿。

如意一身农家子弟打扮，把帽子戴低一些，弄脏脸庞，又加上数日来在秋阳中照晒，还真的很难把他和公子哥如意联系到一起。

城门口盘查甚严，如意不想去冒险，就先在城门外游荡。

白云州人口众多，城内街衢纵横、商贾云集。城内的面积必定有限，慢慢地各个城门之外也形成了街道集市，虽比不上城内繁华，但也形成了外城的气象。

如意所带的炊饼干粮很快就吃完了，就开始四处流浪乞讨。他想过，如果固定在一个地方或者找一个店伙计之类的工作，时间一长就会有人识破自己身份，显然是不行的；当乞丐正好，四处流动，既便于打探消息，又脏兮兮的不引人注意，还能解决一日三餐的问题。所以，他就做起了乞丐。

如意的磨难这才真正开始。

一个破碗，一根竹棍。破衣烂衫，灰头土脸。头发如枯草乱结，十指似黑炭染泥。竹篮变形左臂挎，布袋掉土肩头斜。人见人厌，狗见狗嫌。人间乱象收眼底，情爱冷暖藏心间。可怜他一位贵家公子，转眼却成了乞丐，流落街头。

人生无常，顺境中人谁也不要取笑落难中人。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个会先来，纵使你千般小心，万般留意，谁又会强过命运安排。更何况，还有人生大限在等待。灾难降临，仼你是谁，也得硬起头皮往前挨！半个馒头，一碗剩饭，残羹冷菜，也是人间难得的关怀。

如意儿一边乞讨，一边打探消息，渐渐地真的探得了一些音讯。

谭家村的人都被关押在白云州废弃的军队大营，等待战事平息，开刀问斩。那座大营在城北西山脚下刘家沟附近。

如意数次到城北刘家沟，可是军营外面戒备森严，他根本无法靠近。

如意虽然知道了父母、妹妹的下落，可是自己没有能力营救，又不忍远离，生怕自己一旦远离，父母、妹妹他们就会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

他白天乞讨，晚上随便找一个什么地方放倒身子睡觉。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流淌，一晃就是数月。

天气已经是寒冬时节，墙根下、树洞中，在这些地方睡觉已不能抵御深夜寒凉的侵袭。如意就跟随着其他乞丐，来到城北的一座荒庙里。

荒庙大殿的地下铺有稻草，晚上太冷，乞丐们就在殿里燃起篝火，人多热气大，也不寂寞，总比一个人在外面凄凄惨惨的好。

如意进了大殿，看那神像在篝火闪光的照耀下，面目甚是狰狞。大殿中央篝火旁，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喝酒谈笑。

如意不敢上前去，就走到一边，对身边的几个花子点头微笑讨好，算是行过了礼节，然后，就在靠边的一个位置上躺下，摸到一块土砖拿过来枕在脑袋下。

喝酒的几位看见进来一个陌生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其中一位中年黑瘦的花子走过来，用脚踢着如意的屁股，叫道：“哎哎哎，起来起来起来，你他妈的谁呀？谁让你进来的？”

如意赶紧坐起来，冲他点头笑道：“大爷，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哦！那你过来！”

如意跟随中年花子来到篝火前，一位年老的花子，披散着乱蓬蓬的花白头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突然，边上一个瘦瘦的小个子青年，飞起一脚，将如意踹倒在地，骂道：“小子，你还不跪下！我认识你这个小子，你大概是半年前来的吧，从南门晃到北门，你小子想干什么？尽抢老子的油水，害老子中秋节都没有过好，早就想打你了，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说着，青年花子扑过来，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你他妈的，老子打你个花儿别样红！”

如意举手遮挡，青年花子却并没有打他。

“好了，小六，躲一边去！”中间的那位老者忽然说，“你是哪里来的？”

“启禀大爷，小的是从青云山里来的，山里的日子不好过，想到白云城讨生活。”

如意赶紧爬起来，说道。“嗯，我看你小子还算机灵，知道这儿的规矩吗？”

“小的不知道！”

“啪”的一声耳光，打在如意的脸上，如意只感到脸火辣辣的痛。

中年花子指着如意，说道：“小子，以后把招子擦亮一点！这位是我们的头儿，要想在白云城混下去，你就得懂规矩，孝顺他老人家！”

所谓的规矩，如意还是听明白了，就是每月孝敬头儿抽份子的钱，有好东西，要先想着头儿。当然，在花子行内遇到什么事，也是由头儿出面罩着。

如意点头称是，就算是正式加入了白云城花子行内，在这大殿之中有了一席安身之地。

两天后，如意从花子们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