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隐居

中央有一个亭子，四面有通往亭子的路，湖中好似是荷花，但是个个都合上了花瓣。

陶灼想，会不会是夏天还没到，它不开。

暮云年往右边走去，出现了一个古代建筑，陶灼惊讶到还没问，暮云年就已经和他解说：“这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什么古代留下来的物质文化遗产，是现代修建的。”

暮云年把他领到正门，敲了敲古代式的木门，叫道：“荷奶奶，我来了。”

等了一会，门开了，一位穿着简朴干净，年老的看起来很慈祥的奶奶戴着老花镜笑着抬头：“云年来啦。”

看到暮云年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她取下老花镜，抬头看了看陶灼，又戴上老花镜对陶灼招手道：“云年的朋友你低下头我仔细看看。”

陶灼有些迟疑，暮云年说道：“她要记住你。”

听他这么说，陶灼弯下腰，荷奶奶凑近了看，又伸手摸了摸。笑道：“是个帅小伙！我记住你了，这是云年第一次带朋友来呢……你叫什么名字？”

“荷奶奶，我叫陶灼，陶瓷的陶，灼烧的灼。”

荷奶奶点点头，“是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有个妹妹或者是姐姐叫陶夭对不对？”

陶灼有些惊讶，“是有个妹妹，她叫陶瑶，是一个王字旁的那个瑶，不是夭。”

她笑笑，“差不多，不过这一句诗是拿来形容女子的，你父母真会起名字，不过你也长得很秀丽。”

陶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他的妈妈总喜欢给他买小裙子了。

荷奶奶随后又笑起来:“小朋友，开玩笑呢，别当真啊。”

暮云年有些想笑，但是憋住了。“荷奶奶，先进去坐吧。”

荷奶奶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让他们换鞋进屋。陶灼四处看了看，这个房子不仅外观是古代的那种建筑样式，内部结构也和古代那种差不多，家具也是。

荷奶奶把陶灼领到茶桌前坐下，知道陶灼要问些什么，依依道来：“以前这里还没有改成清溪区的时候，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居民，那时候很早很早，你可能都还没出生，我还是地主小姐呢。但是后来城市开发开到这来，他们说他们给我们准备得有房子，让我们搬到那去，还给我们钱，很多人都搬了，但是我没有搬，他们劝我，我死活不搬，那些人也没有办法，就留着我家这大片区域没动，这房子也被重新修建过，我还种了一大片竹林围着这里，中心修了片人工湖，我啊，种花去卖，能维持生计，也没谁管我，就和隐居了一样，快活的呦。”

说话的时候，暮云年已经泡好了茶，来给他和荷奶奶倒上。

陶灼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嘶——丫的！是柠檬水！

这酸爽，又上当了！陶灼忍住想吐的冲动喝了下去，管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得都有些抽搐了。

“啊……那么您为什么不搬呢？”陶灼认真的问。

荷奶奶的笑变得温柔，看着自己杯中的倒影说：“我在等我的丈夫回来，他说，荷花开满池塘之时，他便回来。”

陶灼一顿，感到自己似乎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有些冒昧了。

荷奶奶看出了他的顾虑，轻笑了一下：“没事的，这不是什么禁忌，我知道我等不到他了，但是这是期望不是吗？”

陶灼沉默了。

暮云年也坐下了，荷奶奶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云年的吗？”

陶灼看了暮云年一眼，他明显一顿，陶灼眉眼间笑得弯弯的，“很想知道。”

荷奶奶先是笑了两声，说：“他啊，那年他才五六岁吧，是闯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那天下着大雨，一个人闯了进来敲我家的门，那时候他又瘦又小，浑身都湿透了，可怜极了，我赶忙放他进来。他胸前一直抱着个小人，那个小人被他保护得好好的，雨水都没沾多少，我带他去洗澡，拿了件我丈夫的衣服给他穿上，真是显得他更小了。他的小人他一直拿在手里一直不放，睡觉也要抱着，特别宝贝。”

暮云年见她还要再说，咳了一声说：“荷奶奶，不是说只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吗？”

荷奶奶听出来了，她也就笑着闭口了。

陶灼听荷奶奶说，脑海里想着这个画面，这个人好熟悉，他小时候上幼儿园好像也有一个朋友，很小很瘦，小陶灼能一手抱住他。他也送过那个朋友一个小人，是他让他妈妈买给他的，那个朋友说：“谢谢你，你是我唯一一个朋友。”

他长什么样子呢？他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说：“我比你大五个月，我是你的哥哥，你可以叫我暮哥哥，我就叫你阿灼。”

陶灼正出神，听到荷奶奶叫他：“小灼？”

陶灼回过神看了一眼在喝茶的暮云年，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