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赌局后遗症
强大的?”
“其实”,安娜诚恳地回答,“我的错误并不比你少,只是今天幸运,我犯错误的那些牌局恰巧没有造成严重损失,所以没有值得后悔的。但从科学复盘的角度,我仍然有成堆的技术问题。今天咱俩终于见识到高手了。遇到真的高手才能暴露出提升的空间。”
“不过,今天我最深切的体会是:两个人的力量就是比一个人大很多倍。”
安德烈问,“疤面美男技术过硬,你是怎样找到他心理防线的突破口的?”
“从他脸上的伤疤判断,这一定是他生命中遭遇的一次严重事故导致的。如果这次事故发生在他的性格形成期(青春期)之前,那么他的心理会受到影响变得怯懦自卑;如果这次事故是他成年期后发生的,那么他的心理有可能变成暴躁易怒、反社会反人类的类型。如果他是前者类型,只要施加足够压力耐心等待就能突破他的心理承受极限;如果是后者,要么尝试激怒他,要么只有靠上帝保佑了……。今天咱俩幸运,我的猜测碰巧撞对了。”
安德烈问,“局间,你有意放过了很多机会,有时候能赢为什么不吃进呢?”
“很多人,因为割舍不下眼前的一点点诱惑、利益或局部损失,最终,永远失去了以后继续参加任何赌局的权利——就像今天那名蓝衣中年人。这说明,活着,比赢取任何一场牌局都重要。无论桌面的输赢多么巨额,只要人还活着,未来就永远有机会;一旦人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再说,凡是能放走的都不是机会;真正的机会,永远属于你,别人抢都抢不走。”
安德烈认真地问,“疤面美男两个助手上场后,我怕的要死,感觉世界末日来了。哦!上帝!牌桌上我实在控制不住手指在发抖。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我也怕!何止害怕,同样怕得要命!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动过一丝念头剥夺其他人的生存权。可是对方几人、荷官还有一群壮汉都明确来取咱俩性命的。那疤面美男,在牌桌上轻易弄死了蓝衣中年人,还面不改色,想必是类似事情做过许多回了。刚开局时我认为,输了咱俩就会死;后来发现,赢了也未必能活。起初我认为,对方是拿了一堆塑料片来白玩咱俩性命的,没任何负担;不过最后,哈哈!见对方决策那么艰难,我才想明白:他输了也会丢面子伤声誉,损失可能比咱俩的命还值钱。……另外,咱们讨论过:1、高手间的对决,坚决不能让对方看出内心的波澜,不是吗? 2、害怕解决问题吗?怕能赢牌吗?怕能避免被杀吗?3、对方同样面临压力,他也要对他的老板承付对胜负担责,所以对方也怕,因为他也是人,如果对方已经怕了,你还会怕吗? 4、没有人能够不犯错误,怕,创造不出更多的机会,耐心等待对方犯错误的同时减少自己的错误是第一要略;5、反正我生下来就一无所有,这辈子该见识的也见识过了,今天大不了就是个死嘛,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输吗?”
听了安娜的解释,安德烈咧嘴呵呵笑了,“也是哈,怕有啥用?”
“今天咱们幸运,那名蓝衣中年人先死了,赌场老板不希望自己地盘再出第二宗人命案。他知道还有几路杀手想杀咱俩,所以有意放走了你我,交给其他刽子手去处理。”
安德烈若有所思。
稍后,安娜补充:“今天疤面美男的两个助手不给力。我觉得,如果他的两个助手不上场,单拼技术咱俩后面多半会输给疤面美男一人。看来,猪队友是世界上最不幸的遭遇了。赌场荷官出老千后,我真担心你会心理失衡。很高兴你没有受到影响。其实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强大。只是你还没有那么多机会见识大场面证明自己而已。”
安娜突然提高了声调,严肃地讲:“今晚最令我害怕的是疤面美男下注40万前的一秒钟。如果他认怂放过了,这是违背常理的决策,围观赌客肯定会失去宁静。你走出大门前就会中枪死去,随后我也会死在混乱之中。后面的赌局-根-本-不-存-在!”
满脸笑容与得意的安德烈被惊得目瞪口呆。
正说话间,安娜的马车经过长长一队夜间赶往港口的码头工人队伍。
这些码头工人来自三个难民营中的苦力难民营。
一部分码头工人认识安娜和安德烈,纷纷向二人打招呼。
安娜降低了马车的速度,因为和这些人一起前行是安全的。
安德烈停止了与安娜探讨牌局,举起马灯从码头工人的队伍中认真搜寻熟人。
在超过约80名步行的码头工人后,安德烈在队伍的打头看到了葡萄牙老乡——码头工人的首领:冈萨雷斯。
前一天(8月8日)下午,安德烈与安娜从孤儿院施舍钱财后,没有从大路(官道)直接回市区的住处,而是从孤儿院与修道院前的小路经插到商道去了港口。在港口旁遇到苦力难民营的冈萨雷斯,安德烈送给冈萨雷斯几十枚银币用于为他生病的父亲买药。之后,安德烈和安娜又造访了不远的凯尔特难民营,把一些零钱